衡衡捧着碗吐舌头,对他小舅说:“小妹是个小贪吃鬼,爱喝牛奶也就算了,好难吃的米粉和蛋黄她都爱吃呢。” 是的,宁小妹开始吃辅食了。 乔茗茗和宁渝每次做的辅食量都很少,一个蛋黄只用四分之一,剩下的就瞅准机会一把塞到衡衡嘴里。 这小孩儿特不爱吃蛋黄,被塞几次后学聪明了,瞧见两人做辅食就躲得远远的,然后闭上嘴巴决不开口。 米粉他同样也不爱,第一次吃时皱着小包子脸咽了下去,从此看着小妹的眼神里都隐隐透出几丝钦佩。 牛人,这么难吃还这么爱吃。 乔小弟也不说话,只一直笑。 他端起碗大口吃着饭,饭菜很香,伴随着带点儿微热的夏夜晚风,摇摆的心蓦地安定。 晚上九点。 乔小弟担心回去晚了吵醒其他人,赶忙一路跑着回知青院。 此时新到的知青们正在洗澡,而院子里坐着许许多多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 项琪见他来起身笑道:“乔为家是吧,你怎么样了,屋里有饭你去垫垫肚子。” 乔小弟笑笑:“行,我肚子也不难受了。” 他这个岁数的男孩儿给他多少东西好似都能吃得下,这会儿再吃两个地瓜不再话下。 吃完,他整理行李和洗澡。 知青们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贡献出攒了一年的南瓜籽做出来的瓜子,又泡杯山上摘的清苦野茶,这便是一场欢迎会。 欢迎会持续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天空月亮出现又隐藏,好些人红着眼睛回到房间。 乔小弟想,这更是像一场情绪发泄会。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对未来生活满含期待,却也忍不住去想再过两年他是否也这样。 应该不会的,他躺在床上想。 未来回城是什么时候呢? 能不能和姐姐一家回城? 月影重重,乔小弟来到上阳村的第一天便这么过去。 — “吃了吗?” “吃了。” “看了吗?” “看了。” 这是最近村里常发生的对话,几乎村民们见面就问,问完就笑。 为啥? 因为地里头的庄稼和往年相比明显大不相同! 七八月份的稻谷快速生长,几乎是每隔几天就能见它翻一个样。这段时期是稻谷产量形成的关键时期,村民们恨不得地里一根野草都不要,甚至想搭个木棚住到地里去守着! 村里人被大队长安排得一清二楚,十个去砖窑,十五个去油茶林,其他的都分布在田间地头,反正就没有什么闲人。 乔小弟来了之后宁渝放心许多,她带着乔小弟跑上跑下,又是去油茶林又是去龙虎窟。 听着二姐说什么两年内走出县,三年内走出市,最终走上广交会的产业规划,乔小弟从刚开始的懵逼到后来渐渐也升出豪情壮志来。 他本就不是笨人,又机灵又有闯劲儿,自然看出其中大有可为! “二姐,所以我们要怎么才能上广交会?” 这天中午,姐弟两从山上下来,乔茗茗正咕噜咕噜喝着水呢,乔小弟目光灼灼问。 “噗,咳咳咳” 乔茗茗口中的水差点没喷出来。 天哪我亲爱的弟弟,麻烦你先认清现状,咱们去年才起步,今年只谈下来两个县城的生意呢。 你问我怎么能去广交会,我是真不知道。 想想,广交会也不会让你这么一个只在县里转圈圈的产品去的对吧,总得卖到市里和省外去再说。 乔茗茗叹气,规划很美好,但实践起来真是困难重重。 特别是她行动不自由,要不然她也想撸起袖子到市里跑跑。 说起来,今年山上的这批油茶果也快要采摘了。 油茶树今年施了肥,又除草补水一件事儿没落下,长得远比前几年要好。 所以宁渝说,今年采摘日期应该在寒露和霜降期间,正好碰上农忙时节。 怪不得大队长总嚷嚷着人不够,瞧瞧农忙时地里要人砖窑里要人油茶林还要人,村里哪有那么多人给他用嘛。 乔茗茗总觉得村里该自己建个榨油坊,可惜刚起步,大伙终究不太放心,加上窑厂生产的砖头不够,这件事儿她也只能搁置在心里。 说话间,宁渝带着满身的灰从窑厂回来,最近盖了一座新的砖窑,他又得去教出一批会烧砖的人手出来。 “饭做好了吗?” 宁渝洗洗手问。 自从乔小弟来后,茗茗平日使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