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晚上他偷偷打开隔层看时,笔记本却没抵在隔层里头,这能为啥?必然是有人翻了。 只能是茗茗。 再仔细瞅瞅,发现相片的位置也不太对。于是宁渝装作不知,就想看看茗茗私底下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乔茗茗是半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她还正处于自得中。得意这么久了,竟然没被宁渝和衡衡发现。 “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她说,“你快猜猜是什么?” 宁渝想了想:“画?” 他看蜡笔好像被动过。 乔茗茗更得意了,下巴一扬:“不是,你再猜猜看。” 宁渝又回忆了一下,前几日发现木桶里面有土,还是新鲜的泥土,而自己最近又没去挖过土。 于是道:“捏陶人?” 乔茗茗:“……” “不是!”她理直气壮说。 但明显有点慌有点心虚。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猜得这么快? 宁渝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条:“那就再准确点,是我爸样子的陶人?” 乔茗茗两只手都攥紧了,再次摇头:“不是不是,猜错了。这么做出来能看吗,你也不多想想。” 宁渝捧起碗把汤都给喝了,道:“那就是和这个相近的东西了。” 乔茗茗嘴巴动了动,想反驳却又没法反驳,头一转,不看他,扁扁嘴巴嘟囔:“你神算子啊你,怎么猜出来的……” 她说着来到床边,用力把床底下的木头箱子拉出来。 宁渝还真挺好奇的,他走过去看,箱子打开后,只见有一面崭新的景象出现在他眼前。 他恍惚一瞬,道:“这是我们家。” 乔茗茗咧嘴笑:“对嘞,咱们首都的房子,我复原出来的,瞧着还不错吧,是不是特别像啊,我连磨盘和水井都复原出来了,窗户格子我花大力气去雕的呢。还有这树,这柿子树,都算艺术品了。” 她半点不觉得自己是在王婆卖瓜,是真的越看越喜欢。 可宁渝注意到的是,院子里的人。 他一眼就认出来,坐在墙根底下,还戴着眼镜的是他爹。 宁渝鼻头微酸,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这是……什么材料?” 乔茗茗:“小锐给的,软陶泥。” 说着就把董锐自己琢磨出软陶泥的事儿说了,还感慨:“这孩子真有一手,不去读大学太可惜了。” 宁渝眼睛水润润的,笑道:“谢谢,我很喜欢,特别喜欢。” 乔茗茗松口气,傻笑:“喜欢就好。”给宁渝送礼物,着实算件难题。 衡衡冲进来了,还穿着睡衣睡裤,头发乱糟糟的跑进来。 他大喊:“我就猜到妈妈你有东西瞒着我,就是这个对不对!” 说着蹲下看,认真看。 指着一个小人儿说:“这是我,这是妹妹,这是爸爸妈妈,这是……” 他不认识了。 宁渝叹气:“是爷爷,还有奶奶。” “那这两个人呢?头发更白。” “是爸爸的姥姥姥爷。” “哇塞,爸爸的姥姥姥爷,就是那个只给爸爸吃青菜的姥爷?” ……小屁孩,事记得真紧。这话说完,差点被他爹揍一顿。 宁渝什么伤感的情绪都没了,兴冲冲的把东西收好,直接放在他们床边的窗台上,“礼物就得天天看,我很喜欢。” 这是他第三次说喜欢,乔茗茗真心感受到了。 因为收到一份喜欢的礼物,宁渝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等晚上回来,乔茗茗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然后把孔老师他们请来,以及舅爷和周主任,还有芸芸和苹果两对夫妻,足足在后院摆了两桌才坐下。 菜是乔茗茗今天骑着自行车去公社和隔壁黄庄买的。去公社里买了好几斤的猪肉,正巧碰见羊肉也买了几斤。 差点被后头排队的人嘀咕,在计划经济年代一口气买这么多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 后来又去黄庄买了鸡和鸡蛋,做了半下午才做出这两桌子的菜。 有香辣猪脚,五花肉,脆皮鸽子,还有萝卜羊肉汤还有板栗炖鸡,以及两大盆酸菜鱼。 二十来人呢,而且都是胃口大的,说说笑笑间就把饭菜全装进了肚子中。 乔小弟喝了酒,趁着乔茗茗不注意喝了三杯,脸颊通红通红的,实在撑不住了就躺在屋里的小竹床上。 其余人也有许多都带着醉意,直到月上柳梢头,才渐渐离开旧牛棚各回各家。 “起来!”乔茗茗气得直拍乔小弟:“你什么年纪什么酒量啊,学着别人喝酒,未成年人不许饮酒啊晓不晓得?” 乔小弟脸上红晕还没消呢,喝得死醉死醉的,乔茗茗压根拖不动。 宁渝正好洗完碗,进来一看,就赶紧帮忙搀扶。夫妻俩一人一边,总算把这人搀扶到衡衡房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