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后,盛海龙问苏以沫打算怎么过年。 苏以沫笑眯眯道,“我爸妈打算今年去东北旅游,听说那边的雪很厚,我想去滑雪。” 盛海龙还没去过东北,“我爸倒是去那边考察过,那边也有不少矿山,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买。” 苏以沫问他打算怎么办? 盛海龙想了想,“可能回老家拜年吧?我们老家那年过年特别麻烦,要举行祭祖仪式。而且我爸当初创业的钱都是家家户户凑的。跟他们感情很深。” 苏以沫对宗族是深恶痛绝的,这辈子倒还好,上辈子可是切切实实体会过宗族的可怕之处。 没有男丁会被全村人耻笑,她成绩好,全村人都来劝她爸妈,不许给她念书,免得带坏村里其他女孩。 他们越害怕什么,苏以沫就越要跟他们对着干。 后来她在省城闯出一点名堂,回村后就宣扬外面有多好。许多女孩出来打工,见识到外面的世界,体会到其他父母并不都是重男轻女,才知晓自己的父母控制欲有多强。她们中许多人不再回农村,更不想结婚,这些父母收不到彩礼,背地里没少骂苏以沫。 她毫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那些父母没办法,拒绝让孩子出去打工,等后来网络发达,他们再也无法控制,这些孩子纷纷逃离家乡。他们又在背后骂“赔钱货就是赔钱货”,有些人总是搞不懂人与物不同,物品可以定价,但人不行,因为人有思想,不受控制。 苏以沫收回思绪,冲盛海龙挥手告别。 她背着书包回家,先回家放行李,然后去商业街。 苏爱红已经回来了,整个人很憔悴,看到苏以沫,冲她笑了笑,只是这笑多少有点勉强。 苏以沫有些奇怪,“姑姑,你怎么了?” 苏爱红红着眼眶,没有回答。小华替她回答,“外公过世了。” 苏以沫大吃一惊,“这么快?” 不就是肝手术吗?听说这手术很成熟,而且可以再生,怎么会没了呢? 苏爱红一边抹泪一边回答,“医生让他戒酒,他偏不听,把自己给作死了。” 苏以沫半点不同情,“他自己不当回事,谁也没办法。” 姑姑还天天做生意呢,肝都长好了,他可倒好,明明生病,得了女儿的肝,他还不好好珍惜。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恰在此时,小亮走过来,看到苏以沫冲她点了下头,只是在看自己亲妈时,表情说不出的怪异,甚至连叫都不叫。 苏以沫察觉出不正常,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小亮从后面追上来,苏以沫这才询问他怎么回事。 小亮愤愤不平,“我妈想带外婆过来,我偏不让,我跟她说,要是她敢带来,我就离家出走。” 苏以沫大吃一惊,“姑姑疯了?” 奶奶那个嘴,到了鹏城,估计能闹得这一片都知道他们家的丑事。爸爸好不容易走出阴影,她这不是在他心口撒盐吗? “我妈生我的气,说我冷血。”小亮握紧拳头,愤愤不平,“我清楚记得我肚子饿得不行去她家,她明明蒸好了馒头,却骗我说没有吃的。她不慈,凭什么我要孝顺。” 苏以沫拍拍他肩膀,“不来是对的。她要是来了,我就举报她是盲1流。” 小亮笑了,“没事儿。我妈她打消念头了。” 苏以沫松了一口气,“那你干嘛还跟姑姑摆脸色?” 小亮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发现妈妈真的不记仇,心胸宽广,这是她的优点,却也是她的缺点。挺可怕的。” 苏以沫摇头,“我姑姑可不是心胸宽广,她是忍耐惯了,从小到大面对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