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家的客人,也是你的长辈! 你该请朱某入内饮酒做客才是正理!但是,你在做什么呢? 忙着赶五娘走,对亲家长辈视若无睹,显然见就是个目中无人、忘恩负义、嫌贫爱富的鼠辈!” 这话说得难听,却句句都在实处。 萧七郎面红耳赤,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钻下去。 他嗫嚅着想为自己辩白:“不是这样的,都是误会……” “既是误会,你把我们请进去啊!还是你想悔婚?瞧着我那老友故去,杜家败落,想要另攀高枝?” 朱大郎凶神恶煞,声音大得雷声似的。 “不是这样的……没有的事……您误会了……” 萧七郎窘迫不已,想着要不赶紧把人让进去再说,堵在门口让人看笑话实在难看。 还没开口,就见他娘来了。 裴氏打扮得珠光宝气,带着一大群衣着锦绣的仆妇婢女匆匆赶来,笑眯眯地把儿子护在身后,大声道: “哎呀,五娘怎么来啦?是家里又没钱了吧?你大伯母病了啊?来,我随同你去看望她,给她请大夫买药。走……” 仆妇们围上去,想把杜清檀弄上车带走。 “七郎赶紧进去,这里有我。” 裴氏恨意滔天,这不知好歹的小贱人,竟敢在这种时候登门闹事,今日非得叫她知道厉害不可! “放开她!你这个老虔婆!” 朱大郎粗壮的手臂用力一挥,两个婆子就飞了出去。 裴氏大怒,本想破口大骂,转念一想,又换了副痛心疾首的嘴脸:“五娘啊!你有难处可以和我们说,又不是不管你。做什么非得和这种下流之徒混在一起?”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 仿佛杜清檀不自尊自爱,和野男人胡乱厮混一般。 “阿娘!你怎么说的话?”萧七郎先就受不了。 他的未婚妻和野男人混在一起,谁的脸上更难看啊? 他娘这是唯恐他头上不绿? “咳咳咳……” 杜清檀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心肺都要咳出来。 咳着咳着,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流出,又透过她的纤细苍白的指间,滴落在雪青色的衣襟上。 触目惊心。 “血!五娘,你吐血啦!我可怜的五娘啊……” 厚嘴唇婢女咋呼呼地尖叫着,高声哭喊:“谁不知道你高洁自爱,宁愿卖书换粮,也不愿向亲友低头借贷。 可恨这刻薄恶毒的老虔婆,上门逼着退婚不成,就敢当众往你身上泼脏水,栽赃陷害! 你不能死啊!五娘!你若被他们就这么气死了,谁来为你伸冤昭雪!” 杜清檀有气无力地摆手:“不要哭喊,丢人……哇……” 她一个没忍住,又喷出了一口鲜血,衣襟被血染透,触目惊心。 萧七郎愣愣地站在那里,无助地看向裴氏。 这短命的小贱人!裴氏恨不得杜清檀就这么死掉算了,然而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却又不敢做得过分。 想着把人抬进去遮丑吧,又嫌晦气,还怕人真死在家里,难以说清楚。 不管吧,正好证实了杜家的话。 想了一回,恶念乍起,冲着朱大郎道:“你这侄女不行了,我家今日待客,不便安置她。你赶紧把她弄上车去,我出钱财医治!” 心里想的是,只要朱大郎摸了杜清檀,这盆脏水她就泼定了! 谁知朱大郎站在那里,悲愤地道:“五娘侄女儿!叔父知道你品性高洁,万万不肯让我等外男碰触你的!所以,你安心地去吧!等你死了,叔父杀了这恶毒薄情的萧家七郎为你报仇!” “噗……”杜清檀又喷出一口血雾,捂住脸摇摇欲坠。 老天!她不行了! 这……她只是说,若是她吐了血什么的,叫朱大郎等人不要着急,不用管她。 谁知道朱大郎竟就拼出了这样的台词! 仿佛她是什么被男人碰了手就要砍断手,碰了脚就要切断脚的贞洁烈女一样。 但是,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看看周围人的表情就知道了,同情、敬佩、气愤皆有之。 萧七郎和裴氏则是傻了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在此时,萧让闻讯匆忙赶了出来,高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可怜的孩子抬进去安置妥当,请大夫来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