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其事地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家族抹黑的。” 九叔祖把头探过来看着她道:“那我谢谢你啦?” “不用谢,应该的。”杜清檀很稳重地回答。 小杜大夫这个刺儿头一定不会在族里捣乱的,因为小杜大夫天生不爱多事。 “那行。”九叔祖就笑了,得意洋洋地拍着自家孙子的肩头道:“我们家也有御史了呢。” 二十五叔娇羞地道:“祖父,快别夸孙儿了,让大家看笑话。” 三十多岁的男人娇羞起来也是真娇羞,杜清檀打个寒颤,赶紧地把脸扭开了。 晚上,杜清檀一家和十二叔婆都住在了九叔祖家里。 二十五叔宦游经历丰富,吹起牛来唾沫横飞,说到高兴处手舞足蹈,喝得半醉还要拔剑起舞,是真豪放。 杨氏要避嫌,早早就和十二叔婆结伴睡了。 团团硬撑着要看热闹不肯睡,杜清檀只有陪他一起看二十五叔撒酒疯。 二十五叔舞剑舞到踉踉跄跄,一屁股坐到地上,挨了九叔祖一顿臭骂。 杜清檀适时让采蓝把醒酒汤端上来:“喝了以后不会那么难受。” 二十五叔一气灌下半壶,舌头打结地道:“痛快!五娘,听说圣人有意遴选食医入宫,你要不要去试试?” 团团一听就急了,紧紧地把杜清檀的胳膊抱住,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不要,不要,不要!” 众人就逗他:“是你姐姐去,又不是你去,你说了不算。” 团团噙着眼泪,把头埋在杜清檀怀里:“姐姐不要去。” 杜清檀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微笑着道:“好,咱们不去。” 二十五叔很有些恶趣味,故意道:“这可由不得你,旨意一下,地方就把你选出来往里一送,哪会管你应不应!不去就是抗旨!” “哇……”团团一个没忍住,哭了。 九叔祖就骂二十五叔:“讨嫌!尽欺负小孩子。我还当你沉稳了呢。” 二十五叔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轻戳团团:“不要哭啦,我吓唬你的。” 团团扭扭身子,不理他。 杜清檀笑着把团团带出去:“不哭了,咱们不理二十五叔,他喝醉了。” 团团仰着头问她:“姐姐,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那咱们就搬家去洛阳啊,始终不分开。” 姐弟俩离开后,九叔祖就问二十五叔:“当真?” 二十五叔道:“当真,都说圣人有意改立庐陵王为太子……” 天意难测,这谁也不知道圣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如果杜清檀真被选上,于家族而言也是长脸的事。 九叔祖和诸位族老各有思量。 次日一早,果然族里把族人全部召集到祠堂,由九叔祖重申了一遍族规,还把昨天康嫂子的事说了。 却只说康嫂子的不对,没提杜清檀拿刀吓人。 康嫂子那一房的人臊得不行,族人也就都知道风是往哪边吹的了。 当然,这事儿细究起来,还真是康嫂子不对,杜清檀充其量也就是太过彪悍凶残而已。 散了之后,杜清檀又继续义诊,直到把带去的药全部发完,才和十二叔婆一起结伴回去。 她乐呵呵做义诊的时候,康嫂子就在旁边抱怨,两边一对比,肯定是笑眯眯为大家做事情的更讨喜。 十二叔婆很感叹:“五娘真是长大了,虽是女子,却有大将之风。” 杨氏既骄傲又忧愁:“快别夸她!越夸越不着调。你说她,打架就打架,非得说什么她不嫁人……” 杜清檀低咳一声:“隔壁邻居。” 杨氏一下子哑了,生气地闭紧嘴巴瞪着她。 十二叔婆莫名其妙:“什么隔壁邻居?你们隔壁邻居怎么啦?” “没什么。”杜清檀笑眯眯地道:“我是说,隔壁想给我牵线,结果弄了个表里不一的。” 十二叔婆大感兴趣:“我怎么不知道?快说给我听听。” 杜清檀指着杨氏:“问我大伯母。” 杨氏气死了,举起手来作势要打她,她就躲到十二叔婆身后去:“杀人灭口。” 十二叔婆见杨氏不肯说,也就没再追着细问,只笑道:“怕是缘分未到,你呀,也别太急了。” 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