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小宝吃了就很安稳地睡了一觉,但早起就没什么精神。 我们本来是要回家的,我看他没什么精神,就想着再稳一下,省得出去再回来说不清楚。 然后吧,昨夜一晚哭到亮,哭得我心慌……什么特效药,我看倒是把孩子吃坏了! 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结果是个骗子!我呸!叫她出来!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梅氏泼辣得很,跳着脚地喊:“萧三娘,你给老娘滚出来!你这个庸医!骗子!” 声音大得里里外外的人都听见了,好些从外经过的医学生探着头往里张望。 刘鱼娘心里那叫一个快意,虚情假意地道:“哎呀,您快别着急,什么特效药,拿来我瞅瞅。” 梅氏道:“没了,全吃光了。” “……”刘鱼娘一阵气愤,掩着口小声出主意。 “三娘病啦,你去找周医令或者琅琊王吧,你都见过的,让他们另外给你派个大夫。 你别说是我说的哈,不然我很难做人的,我这也是心疼你这孩子可怜,都是做娘的。” 梅氏也小声道:“谁厉害些呀?” 刘鱼娘更加小声:“杜清檀杜五娘,她最厉害,这次拿的甲等。 就是那天给丁字号患儿诊疗的那个,脾气很好,很有耐心的那个,记得吧?” 梅氏就想起来了:“丁字号当天晚上就没哭了,第二天就痊愈走了,是吧?” 刘鱼娘猛点头:“对,对。记住啊,别找张医令,他只会护着萧三娘。” 梅氏立刻转身走了。 刘鱼娘笑眯眯地走回来,举手拍响萧三娘的门:“三娘,三娘,快开门!” 屋里悄无声息。 她就锲而不舍地敲,还语带哭音。 “怎么一直没声音啊?三娘,你是不是想不开,做傻事了呀? 你再不开门,我就禀告上去,砸门了啊!三娘,你饿不饿?蝉娘,你家娘子怎么样啦? 三娘,你别吓我啊,我好害怕,姐妹们,三娘会不会是自尽了……” 杜清檀搬了个小竹凳坐在门口,边磕瓜子边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这里,就格外讨嫌地道:“想不开自尽了?不会吧?你让开,待我撞门!” 她大声招呼刘婆:“快喊几个有力的杂役来,三娘想不开自尽了!” 刘婆也是个妙人,大声应道:“好,快来人啊,有人自尽了……” 这个时候,“哐当”一声巨响,萧三娘的门打开了。 蝉娘脸色不善地站在门口,手里还举着一根洗衣棒,气势汹汹地道:“你要干什么?” 刘鱼娘和豆儿一起使劲推着门,把身子往里挤。 “我担心三娘想不开自尽啊,走,姐妹们,咱们进去看看三娘。” 蝉娘哪里敌得过她们两个人,节节败退,少不得举着洗衣棒发飙。 豆儿将她扑翻在地,义正辞严地质问:“你不让我们探望三娘,是何居心!三娘若是出事,你担得起责吗?” 眼瞅着闹得不像话,萧三娘只好露了面。 她又戴上了假髻,脸上蒙着纱巾,声音沙哑:“我很好。” 刘鱼娘佯作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就怕你想不开,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饿不饿?” 萧三娘恨透了她:“有话快说!” “这么凶做什么?我们不是好姐妹么?” 刘鱼娘慢悠悠地道:“刚才你的患儿找来了,说你给的什么秘药,屁用没有,还骂你骗子。 我哄了她许久,总也哄不好,反而被骂,她好像又去找琅琊王和医令了。 我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提醒你小心啊。我跟你说,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啊,其实是最难伺候的。” 萧三娘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谢你好心了!我不怕!” 刘鱼娘继续笑:“什么秘药?为什么我不知道?” 萧三娘眼睛都没眨一下:“从咒禁博士那里求来的符篆。你若不信,可以去查,人证俱在。” 刘鱼娘默了片刻,勾唇冷笑:“三娘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已经吃下肚了,也没办法查证是蒙汗药,还是符篆水。 萧三娘同样冷笑:“彼此彼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