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是刚到,正要叩门。 “周先生?”她笑着过去,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那个食盒上,“又来给我们姑娘送吃的呀。” 周宴之似乎脸有些红, “嗯。” 两人正说着话, 门从里头打开了, 是朝眠, 她像是午睡刚醒, 头发还有些乱蓬蓬的,甚至一只眼睛还是眯着的。 她没去看周宴之,倒是先去看秋水手里的篮子,小声叨咕,“桃花酿买了没。” “买了买了。”秋水只觉得头痛。 她下意识的去看周宴之,见他并没有因为姑娘的凌乱而有什么嫌弃的表情,心里才微微松气,她一只手去拽朝眠的手,强硬的开口,“姑娘,你头发乱了,我去给你梳头。” 朝眠抬手摸了摸头发,“乱了?” “乱了。”秋水斩钉截铁的开口。 “好吧。”朝眠答应了。 秋水不好意思的让周先生先坐一会儿,她拉着朝眠去屋子里梳头发,窗子半开着,很容易就瞧到院子里的景象。 周宴之正在去拆秋水带回来的糕点。 “姑娘,你不能这样,你都要与周先生成婚了,你下次见他……你得穿自己最喜欢的裙子。”秋水有模有样的教她,“就像刚刚,你同时瞧见我和周先生,你应该先与周先生说话的。” 秋水其实自己也不太懂,她是落了难被朝眠救回来的,又比朝眠大几岁,是打心眼里把朝眠当成了自己的妹子,真心希?望朝眠好的。 朝眠小声的“哦”了一声。 秋水手脚麻利,头发很快挽好了。 “去吧,去和周先生说说话。”秋水拍了拍她的肩膀。 朝眠走出去的时候,周宴之正在吃那块玫瑰糕,从点心铺子包来的玫瑰糕是最少的,她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 她又不好意说,只能坐在周宴之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 周宴之以为朝眠在盯着自己看,他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风度翩翩的笑。 “我给你带了凉面。” 他把那个食盒打开,把装着凉面的碗端出来,“我自己做的。” 朝眠点点头,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我吃过饭了。” 她平时对着周宴之话就很少,今日好像更少了,一直是坐着喝桃花酿。 周宴之侧头去看她,目光落到她的唇上,明明两个人隔了很远,他却好像都能闻到那股子桃花的香气。 他不可抑制的滚动喉结。 “朝眠,”他问,“嫁衣你去看了吗?” 朝眠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周宴之微微皱眉,他瞧着有些不满,却还是没发火,忍了忍,只说了一句,“要提前看看,避免尺寸不合适。” 朝眠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周宴之没再多留,又把剩下的半块玫瑰糕吃了就走了。 秋水等周宴之走后才出来。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朝眠明知故问。 “诶呀。”秋水点了点朝眠的额头,“你像一个木头,要与周先生多说话,知道吗?你们是要成婚的人。” 朝眠把责任甩给她,“是你们要我成婚的。” “我们?”秋水挑挑眉。 “你,白阿麽,隔壁的婶子叔叔,还有好多人,你们都说,我和周宴之很合适。”朝眠重复一句,“是你们要我成婚的。” “只是因为我们说?”秋水瞪她,“那你呢,你自己呢?你不喜欢周先生吗?” 朝眠不说话了。 她其实还不太懂喜欢是什么。 只是她的身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己一个人住,确实太艰难了,所有人都觉得她该成婚,而周宴之,是最好的对象。 他比自己搬来镇子晚两个月,在一家私塾做教书先生。 周宴之为人温柔,几乎从没与别人红过脸,连去那儿上课的学生都说,周先生都没怎么骂过他们。 温柔好,朝眠喜欢温柔的。 于是,这场婚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