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还在拿着一支金钗要给她戴。 “够了。”朝眠小声劝阻,“太沉了。” 秋水只当没听见,她手脚麻利的把那只金钗插到发间,又离远几步,仔细打量,而后满意的点点头。 “多好看。”她说。 朝眠不置可否。 凤冠好了,换婚服的时候秋水却不满意了。 “有些大了,你该提早试试的。” 秋水叹气,把腰间的软带系的更紧一些。 “将就吧。”朝眠说,“反正就穿今日一次。” 秋水还想说什么,外头就传来了张婆子的声音,“花轿到了,花轿到了。” 秋水眼睛亮了,她急匆匆的拽着朝眠要出去。 可拽了一下,没拽动,朝眠还是站在原地。 “走啊。”秋水看着她,声音压低几分。 “周先生来接你了。” 朝眠突然有些后悔。 她也说不明白这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她不该这么草率的答应这场婚事。 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走吧。”她说。 院子里站了很多人,甚至有一些朝眠都不认识,但他们都笑的很灿烂,好像真真切切在为这场婚礼庆贺。 朝眠把扇子微微抬高一些,遮掩了视线。 她甚至都没看见周宴之,就被送进了花轿。 花轿有些摇摇晃晃,耳边还都是喜庆的敲锣打鼓的声音,朝眠却不合时宜的有些饿了,她有点想吃玫瑰糕了。 两家离得近,不过片刻的功夫花轿就到了周府门口。 喜娘把她扶出来,又往她手上塞了一段红绸。 她侧头看了看,红绸很长,另一端被周宴之握在手里。 她和周宴之在众人都簇拥下进了正屋。 屋子里有一股很浓的香味,像是很多种香调杂在一起的,朝眠只觉得有些呛人,熏的脑袋疼。 面前的桌案上摆了两个牌位,应该是周宴之父母的。 他说过,自幼父母双亡。 朝眠仔细看了看,心里觉得有些小奇怪,这两个牌位看起来很新,不像是长年带在身上的。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就被人从身后轻轻推了一把。 她知道是秋水,在提醒她上前去拜天地了。 她在心底小小的叹气。 这场婚礼,明明她才是新嫁娘,是主角,偏偏又是最不像主角的一个,总是神游在状况之外。 她往前走两步,站在了周宴之身边,就在两个人要随着司仪的话拜天地的时候,突然听见外头一阵躁动的声音。 像是一队人的整齐脚步声。 这声音陌生而熟悉,像是一把匕首将朝眠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残忍的翻了出来。 她脸色有些苍白,将手里的扇子拿开,探头往外面看。 一队羽林卫跑了进来,将出口,将宾客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很快,在一堆太监侍卫的簇拥下,一身明黄色锦袍的男人慢悠悠的走进来。 他脸上还带着笑,说话声音很平淡。 “眠眠,你今日大婚,怎么不请我?” 朝眠站在原地,好像一瞬间连呼吸都滞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都冻僵了,她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全身的力气好似都在顷刻间被抽走了。 她的灵魂与身体好像都在一瞬间分割了。 她的灵魂在上空焦急的告诉她,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可她麻木的身体只能像个木偶一样杵在原地。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一步步,离她越来越近。 终于有人有了动作。 是周宴之,他走过去,似乎在问男人要做什么。 男人笑了。 他没说话,只是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