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双棘蝾螈一见卫长铮,就知道他便是那一箭就把自己射瞎的人类,登时迈开四个粗壮的短腿转头就要跑路,卫长铮当即拿起手里的竹哨放到嘴边。 清脆的哨声只响了一声,双棘蝾螈便不动了,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乖顺地像匹马。 也不知道那些古木村民是怎么把这妖兽训练得如此听话…… 卫长铮翻身骑上蝾螈,复又回到了黎平等人处。 “你还真把它找到了?” 黎平有点好奇地凑近蝾螈,想要伸手摸一摸它嶙峋的甲胄,却被后者的一个响鼻吓到,连退了两步。 在场除了卫长铮,都被这个大块头当做货物一般拖行过,实在是有了阴影。 “当然,我们的计划里缺它可不行。” 卫长铮扯了扯缰绳,似在给它警告。 眼看天色就快黑了,众人把铁链重新在双棘蝾螈的尾巴上拴好,每人戴上镣铐,卫长铮骑着蝾螈走在前面,整个奴隶队伍便再次出发了。 双棘蝾螈行走起来很平稳,比普通的马还要好驾驭得多。一路行至古木村口,前进的队伍被村口的看守拦下,排在队伍前面的假奴隶们压根不敢抬头,紧张地直吞口水。 只见卫长铮不紧不慢地掏出腰牌丢给看守,那幅倨傲的神情都和负责押送古木村民如出一辙。 看守看了一眼木牌,确保无疑后,还给了他。 卫长铮一抖缰绳,正欲进村,看守却再度伸手拦住他,面露疑惑:“你这头蝾螈怎得瞎了一只眼?” “被一个不知死活的奴隶扎伤的,那个奴隶已经被处死了。”卫长铮冷声道。 那看守的村民“唔”了声,嘀咕了句:“那还真是找死。” 于是便没再多问,直接放了行。 直到队伍彻底进了村后,卫长铮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方才那看守拦他的一瞬间,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认出来了。 毕竟他先前来过古木村,还跟看守们打过架,有不少人都见过他,但因为他脸上的那道伤疤醒目又抢眼,别人第一次都只会记得他脸上的疤,而淡忘他的五官。 他因被山神鹤原电脱了一层皮的缘故,脸上的伤疤已经变得很淡,加上夜色昏暗,就算见过他,也应当全然认不出来才对。 一切都在按计划中顺利地进行。 入夜之后,还在村子里游荡的村民并不多,偶尔才会路过一两个举着提灯巡逻的守卫,卫长铮按照先前黎平告诉过他的路线,一路带着队伍来到了关押奴隶的大本营里。 两大长排的平房,用木板隔成了一个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隔间,每个房内都关押着四五十个奴隶,连躺下的空间都没有,一个摞一个睡在彼此的身上,吃喝拉撒全挤在一块儿,卫长铮还未走进那平房,就闻到了从门缝里飘出来的恶臭气息。 两个看守正坐在牢房外的木桌前,你一碗我一碗地喝着酒。见卫长铮从蝾螈的背上翻身下来,那看守刚说了一句:“今日的奴隶怎么送得这么晚……” 卫长铮抬手照着两人的后脖颈就是两下,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看守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就眼前一黑,烂泥似地倒了下去。 众人当即丢开镣铐,朝牢房里冲了进去。 房门上挂着锁,走廊里的油灯昏暗,卫长铮刚拐进走廊,又遇见了两个正在巡查的看守,卫长铮率先撂倒一个,另一个看守正要见状出声大喊,就被随后而来的黎平一拳放倒。 黎平将墙上挂着的一串串钥匙分发给众人,他们也顾不得找哪些牢房里关着他们的族人了,挨个地把牢房的门打开。 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奴隶们看到敞开的牢门,还有一丝不可置信,不相信自己就这么重获自由了。 “族长!” 黎平的族人们见到他百感交集,又是哭又是笑,还一边埋怨他明明已经带着妻女逃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救他们。 “我说过我不会丢下你们的,好了,先不说这些……大家分批走,不要发出动静,村子外还有人在接应,只要跑出村子,一路逃进树林里大家就安全了……” 黎平按捺住激动的心,分批安排族人们将解救出来的奴隶们往外护送。 到了这一步,计划就基本成功了,只要他们避开巡逻的守卫,一路摸到村口,把村口的看守打晕,便直接能冲出村子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刚刚出了牢房,还未走几步,忽然身后一道震天的锣鼓声伴随着巡逻守卫的叫喊声,惊动了整个村庄。 “快来人啊!有人造反,奴隶全跑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