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离近了些,刚俯身去看,鹦鹉就扑腾起来,双翅掀动食盒里的果仁扑到虞秋身上,她忙站起躲开。 侍卫将鸟笼放下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躬着身轻敲鸟笼威慑鹦鹉安静。 恰好,隔着石桌移到了侍卫正前方的虞秋,循着声音抬眼,被侍卫袖腕中的银光闪了一下眼睛。 她迷茫着,未意识到那是什么,连眨两下眼睛,向着侧边挪动,正好这时侍卫直起身,银光又是一闪,刺得虞秋眼睛眯起。 这一眼虞秋终于看清了——侍卫袖中藏着的是一把无鞘匕首。 侍卫偏身转向了云珩,匕首随着他的动作探出几寸,尖刃隐藏在掌际。 虞秋心脏骤缩,来不及细想,向着云珩扑去,“当心!” 按她的预想,云珩会被她扑得踉跄地往后退,这么一来,两个人都能躲过侍卫的匕首,谁也不会受伤。 可云珩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尽管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被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一步都没往后退。 虞秋能感受到后背掀起的风声,绝望地闭了眼。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注意到云珩是单手接的她。 云珩凝视着虞秋因惧怕而紧闭的双眸,心里久违地冒出一个想法,虞秋喜欢他,喜欢到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与前面两次误会不同,这次是真正付出了行动,不是他会错了意……不会再有错了吧? 虞秋真的喜欢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因这一分心,他没能及时出手制服侍卫,眼见利刃将刺到虞秋身上,云珩抬起手。 他这娇气的太子妃,亲亲的时候激烈了些,就要生气地不准他碰了,若是流血了,怕是会疼得哭出来,再也不来找他了。 云珩低头在虞秋发顶轻轻碰了碰,同时小臂迎着匕首抬起。 他出手很快,手臂擦过利刃,五指鹰爪般紧扣住侍卫手腕,干脆利落地一拧,“咔嚓”一声脆响,侍卫闷哼一声,手掌痉挛地张开。 匕首脱落,被云珩夺过。 一缕被刀刃削断的发丝在虞秋背上飘落,云珩眼底一沉,转着刀刃朝侍卫喉间挥去。 不必审问了,这个人的寿命已经到了头。 利刃割破皮肉引起的震颤感,从刀身清晰地传入云珩手上,随着血流延伸至心底,再迸射着流蹿去四肢百骸,在他心间掀起久违的快感与满足。 他甚至不需要看一眼,仅凭感觉,就能知晓刀刃划破的是哪一层皮肉,有画面般,能详细感受到血流争先恐后地,嘶吼着,想要从被割开的经脉里喷涌出来。 沾了一丝血水的刀刃被他抛开,下一瞬,鲜血喷溅出来,他及时地抱着虞秋转了半圈,用后背为她挡了那肮脏的血液。 他的太子妃要香香的,不能被任何污秽沾染。 而虞秋没等到疼痛,毫无准备地被带着转了半圈,脚步摇晃着没能站稳,被云珩揽着腰靠在了他怀中。 迷茫地睁开了眼,看见云珩对着她笑。 “吓着了?”云珩的声音很温柔。 虞秋呆滞,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这时,“噗通”一声,云珩身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她不由自主地转目,看见了斜斜倒在地上的侍卫。 侍卫两眼无神,右腕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软趴趴地搭着,躯体抽搐一下,而颈间,有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鲜血正从中汩汩流出。 血水在地面汇聚,宛若一片逐步扩散的,血红的湖泊。 云珩轻拍着她后背,柔声安慰着她,“没事,已经死了。” 虞秋双手颤抖了下,感受到手上有温热的液体,她愣愣看去,见她抓在云珩手臂上的手已被血水染红。 是云珩手臂上流出的血水,穿透她的指缝,顺着她手背突起的指骨向下,流进了她袖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