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可是带了一大群护卫健仆来的,她们眼下势单力薄无所依仗,不如就服个软吧! 姜稚衣垂眼看向谷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知道,叹了口气,抬头问钟氏:“舅母当真要如此?” 钟氏勾了勾唇一笑:“稚衣,这可怪不得舅母,我若是不好好管你,你日后才是要怪我的。” “舅母可是忘了,我祖母是定安大长公主,您私自将我关押,不怕落个不敬皇室的罪名?” “正因为郡主是大长公主的亲孙女,我才更要对你严加管教,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礼法,什么是孝道,以告慰大长公主——”钟氏笑着咬重了字音,“在天之灵。” 谷雨暗暗攥紧了拳头。 这钟氏,不就是仗着大长公主早已过世,空有威名却奈何不了她吗! 姜稚衣淡淡拂了拂袖,转身在一旁石凳坐下,望向钟氏:“那舅母便动手吧。” 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还这么气定神闲,钟氏迟疑地一顿,环视了一圈姜稚衣空荡荡的身侧,冷笑了声。 ……虚张声势谁不会,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浪? 钟氏正了正色,重新摆起脸来:“来人!” 姜稚衣:“来人!” 两道话音一前一后落下。 钟氏好笑地瞥了眼姜稚衣:“郡主这会儿还哪儿来的……” 话音未落,嚓嚓兵甲之声响起,数十名身披金甲的带刀侍卫从院门外长驱直入,狂风过境般涌了进来。 两名健仆的手还没碰到姜稚衣,便是一声惨叫,被扭断了胳膊摁倒在地。 钟氏一愣之下回过头去,往后趔趄了两步,望着这些团团围拢而来的侍卫瞪大了眼。 怎么回事,这丫头身边不是没人了吗?! 这金甲,这横刀,是天子亲军金吾卫…… 何时来的,这些象征天子威严的皇家侍卫何时在院外的! 那她方才说的话…… 钟氏捏着帕子捂住了嘴。 姜稚衣掀了掀眼皮:“舅母不妨想清楚些,您当真不怕落个不敬皇室的罪名?” 钟氏两条腿不听使唤地一软,猛地向后一栽,被柴嬷嬷险险搀住。 姜稚衣轻轻叹息了声。 方才从京郊回来遇见这拨金吾卫,说皇伯伯听闻她手下护卫折损惨重,派了些人手给她支应,她便带人回了府,谁想钟氏忍了这么多年,刚巧挑了这个时候发作。 这家丑便是不得不宣扬出去了。 姜稚衣:“还愣着做什么,这院子里站着的,一个也别落下。” 满院的护卫健仆转瞬被扣押在地,柴嬷嬷也被拖了下去:“夫人、夫人——!” 钟氏惨白着脸打了个摆晃,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连连往后退去,嘴巴一张一合颤抖着:“稚、稚衣,你误会舅母了……舅母方才不是有意,全是为你、为你身子着想才不让你出门……” “稚衣知晓舅母用心,可昨夜我身子不适,舅母手下这些东西竟拦着我的人不让请医,想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挑唆我与舅母亲情,今日,我便处置了这些东西。” “郡主,如何处置这些人?” 姜稚衣使了个眼色让谷雨和小满她们起来:“刚才跪了多久?” “回郡主话,约莫、约莫两刻钟……” 姜稚衣抬手轻轻一挥:“那便将这些人,通通打上两刻钟板子吧。” 钟氏一阵头晕目眩地扶住了墙。 两刻钟……两刻钟这满院子还剩几个活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