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耳朵,又怕爸爸再来一次;觉得委屈,但也不敢说话。 说话会被爸爸打。 「嗤,窝囊废。」谢爸爸说完还猛踢一脚,谢春故一时不察,被这一下给踹中了肚子,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腹部受到衝击,传来一阵一阵的痛,但他还是没有说话。 他痛到说不出话来。 这时谢奶奶走进来,看到这糟蹋人的一幕,眼里爽快。 她装作心疼的快步走过来,用力拍了一下谢爸爸,眉头皱起,嘴角却不自觉上扬。 说的话似乎是想替谢春故出头,但笑意掩饰不住,因此略显奇怪:「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说完她还装模作样地捂胸口,谢奶奶并没有去关心在地上的谢春故,还是谢春故缓过来后,自己爬起来的。 「阿春啊,没事的话就去煮饭,奶奶还得整理衣服。」谢奶奶看到他站起来后,只是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在家里就要帮忙做事,没有用的人,没有饭吃,你说对不对?」 这在谢春故的耳里,听起来异常的残忍,但这其实是谢春故的日常。 「恩。」他故作乖顺,微微一笑。 而笑起的眼睛里,有不是这个年龄应有的冷漠与疏离。 * 吃完饭后,谢春故躲在狭小的房间里,开始摺纸。 前阵子他跟阿寧一起在垃圾场里,阿寧他翻到的摺纸教学书,阿寧见他眼巴巴地看着,把教学书让给了他。 谢春故珍惜的抱着它,笑得开怀,后来回到家后,惊喜的发现还有一些完好的图样,可以琢磨着摺。 但他没有色纸,只能偷偷拿家里用剩的报纸来摺。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 谢春故打算折一隻纸鹤,送给阿寧。 但在某天下午,他去田里帮忙回来后,发现门外面丢着的垃圾里,有他那本教学书,和那个折到一半的纸鹤,此时已变得破破烂烂,根本看不出原样。 因为书上破损严重,步骤缺失了很多,所以谢春故苦恼了很多天。 现在是怎样? 谢春故脑海里大声回盪着这句话:现在是怎样? 他手里的东西咚地一声,落在地上,被一旁看见的大人不断拍打头跟背。 头顶有被拍的感觉,但他不觉得痛,眼里只有教学书,跟看不出原样的摺纸,他们逐渐放大。 他视线驀地一转,把大人看得脸色訕訕,他一言不发的走去垃圾堆里捡起那本书,轻拍了拍,然后走回自己房间,没再出来过。 「吓死我了,那是小孩的眼神吗,真恐怖」 * 房间里,谢春故坐在门边,眼神发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把手中的东西轻轻放在一旁,然后双手逐渐往脖子伸过去。 一秒两秒——窒息感逐渐加深,他的太阳穴青筋凸起,喉咙受到挤压。 手指指腹感受着血脉搏动,一下一下跳着。 他觉得呼吸不上来,但是这件事让他觉得自己活着。 肺部逐渐疼痛,谢春故已经无法思考,视线无法对焦—— 「咳咳——」谢春故猛地一松手,嘴巴大口喘着气,喉咙剧烈疼痛,大口呼吸的声音嘶哑,胸口一起一伏。 「哈呼,咳咳、咳!」谢春故咳嗽了几下,然后突然笑了出来。 房间里有一个时鐘,分针正噠、噠、噠、噠的转。 角落里一本日历,已经打了好几天的勾。 谢春故爬过去,在今天的日期,画了一个几乎看不出形状的勾。 而过去几天,那些勾也几乎都看不出形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