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险些办了一件冤假错案。 玉格面无表情的看着堂下并排跪着的兄弟两人。 这不是玉格头一回见他们,算上接风宴和他们来投案的那一回,这算是第三回 了,对比第一回,为长的那一个脸上多了一道长疤;对比第二回,那时兄弟两个情绪反应一致,而此时却是一个低垂着头,情绪平静,一个神色着急,哀求的看着她。 正是江福荣和江福盛两兄弟。 “说说吧。”玉格淡声道。 她其实是不管台州的刑司断案的,这样的事情自有县令审理,只是这一回,这两人犯的事儿事关台州船运最要求的研发中心,他们甚至利用她算计她。 上回,他们兄弟寻到叶三明,无奈的含泪大义灭亲,告知叶三明他们的爹逼迫他们盗取台州号商船的技术,但他们虽然是台州船运的人,可他们这个台州船运和台州船运研发中心近乎是两个系统,哪里挨得着。 但他们爹是个不讲理的混不吝,哪里懂这个,又哪里信这个,非要他们弄来,不弄来就要打死他们的娘,要不是他们两个还要上工挣工钱,他们两个也不会少挨打,尤其家里头,不止他们娘,还有福荣新娶的媳妇,媳妇还刚有了身孕。 他们不敢不听,但又做不到,加之良心也过不去,辗转纠结后,最后只能大逆不道的以子告父,以求母亲和妻儿的安全。 江大球一个游手好闲之人打听台州号的核心,必然不是为自个儿探听的,所以叶三明让人打听了江大球的为人,以及最近的行为,果然打听到江大球最近好似发了一笔横财,手头阔绰得很。 顺着往下查,便查到了两个红带子的身上,但玉格觉得不止,便叫他继续往下查,于是再往下查,就查到了几个夷商身上,正是以史密斯为首的几个夷商。 牵扯到宗室,又牵扯到夷商,事情便小不了了,以至于江大球和福荣福盛父子三人都被众人当成了小卒子抛之脑后,只把江大球关了起来,福荣福盛兄弟两甚至照旧在台州船运里做事。 但在查史密斯等人的过程中,江家父子的事儿又叫玉格觉出了几分违和。 无论是宗室还是夷商,他们的行为路线,甚至他们随从的行为路线,都没有一处和江大球重合的,所以他们是怎么知道江大球有两个儿子在台州船运做‘大师傅’,并且准确的找上他的呢。 再接着细查,酒馆里那次闹剧般的赌约也被他们查了出来,再顺着那激将江大球的人一查,没想到竟又查回了江福荣的身上。 那人想进台州船运做学徒,想做江福荣的徒弟。 查出来后,玉格承认她有些被愚弄的恼怒,是以现在面色有些不善。 江福荣道:“回大人的话,小的让人激将小的的爹,只是想买些值钱的股票,都知道跟着大人做买卖绝对不会亏钱,所以小的想让小的爹把钱拿去买台州船运的股票。” 江福荣低着头,说得堪称诚恳老实。 “小的爹爱赌钱,小的怕他把小的兄弟二人的工钱全拿去赌了,所以还想借着买股票的由头,私下藏些工钱起来,小的娘身子不好,福盛媳妇怀了身孕,也需要补身子,将来生孩子养孩子也都要钱。” 说得倒是很实在,但,“果真如此?或者说,仅此而已?” 江福荣低着头闭着嘴,看不清面目神情,江福盛则是又感动又越发的着急起来,“请大人明鉴,真的只是这样,小的的哥哥一向忠厚老实,小的和小的哥哥小时候没少被人欺负,也没少挨打,但小的和小的哥哥从来没有报复过谁,请大人明鉴啊!” 说完,江福盛眼眶湿润的砰砰砰的连磕了好几个头。 然玉格只看着江福荣,“你自个儿说。” 江福荣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仍旧是低着头并不与玉格对视,只声音有些沙哑凝涩,“是,小的弟弟、说得是,小的、冤枉,请大人、明鉴。” “你抬头,看着我说。” 江福荣顿了顿,虽然抬起了头,但眼神还是有些闪躲回避。 所以是假的。 这一切真是他有心算计的,并且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但,玉格的气又奇异的稍平了一些。 谎说得这样的、一目了然,也是真的老实人了。 “你先下去吧。”玉格对着江福盛抬了抬下巴。 江福盛担心的看了江福荣一眼,神色担忧,但又不敢违背玉格的吩咐,怕更惹怒了她。 打发了江福盛后,玉格把屋内站着的叶三明等人也打发了下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