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中田山到白沙镇,马车要走半天。 “这些地方,原本是农田。”拐子说,“后来,王老爷让人在四周都盖起了房子,不让人看见里面的田地在种什么。” 路边都是房屋,里面有人在做工,做什么都有,纺织、纳鞋底、修工具……几乎每个人都会盯着路过的他们看。 这些人脸上的神情,直接击穿了秦东篱对压迫和奴役的肤浅想象与认知,虽然她没有在现实中见到过,但是只要看一眼,就会自动对应上那一个词——麻木不仁。 她被盯得毛骨悚然,害怕得想要逃避,但每次都迫使自己重新睁眼看回去,盯着他们看,把他们的样子刻进脑海中,最好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程度。 这不单单是大虞朝的伤痛,也是他们那个世界,祖国摇摇欲坠时的苦难,世界越是陷入黑暗,解救世界的真理,才会越发耀眼。 每一束红色的光芒,都是一杆刺破乌云的枪。 卫竞几番要上手,想将秦东篱的眼睛遮住,不让她那么难受,但是卫竞没有这么做,只有用肩膀轻轻撞上去,和她并肩。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遮住了秦东篱的眼睛,让她逃避现实中的残忍真相,就是对她本人最大的侮辱,也是对一名无产阶级战士最大的轻视,更是一种需要检讨纠正的傲慢和自负。 未来的所有日子,他们还要一起看世界。 拐子勒马:“大人……不,诸位同行,白沙镇到了。” 项炜:“进去。” 这里入镇的关卡,比闻鼓还要严格,好在拐子是他们的熟人:“这三个是谁?” “同行。” “哦~”那守卫一听也是拐子,没多问,便放人了。 白沙镇有许多家作坊,门前的牌子上挂着“芙蓉糖”三个字。 拐子到了官府衙门,与那里的捕快禀报:“小人有要事,求见王老爷。” 王老爷今年七十七岁,面相凶煞丑陋,牙齿稀疏,就在高堂之上,穿着华丽金贵的织锦,一开口就是老痰卡在嗓子眼的味道:“这几位是谁?” 秦东篱笑嘻嘻上前:“王老爷,听说您这里有长久生意可以做,我们小孩多,来跟您做买卖。” 她不安分,有很多小动作,表现出是个没什么素质的人,这不是她有意为之,只是想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罢了。 “老爷,”拐子苦笑,“那边不要十岁的,我们手里没货了,只好牵了条线,这次的小孩就是三位同行帮忙补上的。” 卫竞拍胸脯:“我们几岁的都能搞到,当然,只要你们钱到位。” 一开口,就是老财迷了。 项炜没说话,只是阴恻恻地在旁边发笑。 原本看秦东篱和卫竞,王老爷还有些犹豫,觉得他们猥琐狡诈过多,有些轻浮,但后面一看到项炜眼中的阴鸷邪恶,又觉得这帮人还算互补。 靠谱。 . 四人在白沙镇留了下来,暂住到了一家旅舍里,门一关,拐子就求爷爷告奶奶问:“我都说了,后面还得呆多少天呢?要不你们留在这,我先走了吧?” 他手里的三个孩子被扣住,王老爷一定把事情败露的气撒他身上,小命难保,不如反水过山风,他们正经人,不轻易杀人,还能有条活路。 项炜按压了他的一个穴位,缓解他的焦虑不安:“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安心当好中间人。” 在白沙镇呆了半天天,哪也不能去,会被人跟着。 第二天一早,隔壁吵闹起来,女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