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睡了会,美名其曰补觉。 与他在小院同床共枕这几天,她早上要起来蒸点心,夜晚还要趁着月光与他厮磨,每回几乎都是累到昏睡,也算头次清醒着同他一道睡,心中不免带着几分紧张。 没成想,刚挨上床,身后被他拦腰抱着,全身被他染上了沉重的檀香味,男人宽大的掌带着暖,阿舍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属于他的温度不断传递给她。 于是她很安心的便睡着了,没她想象中的辗转难安,这一觉很沉很沉,又久远,她似乎回到了幼时在家中的饭桌上,和妹妹坐在桌旁,眼睛却盯着母亲倒弄饭菜的身影,鼻子绕着白切鸡的香味。 梦里头当然没白切鸡。 谢修衡坐在床边,躬着腰看她,擦过她的口水,又用指尖捏着她圆脸上的肉,带着低沉笑意:“该吃饭了。” 阿舍睁开眼,歪头看着桌上每碗都冒着浓浓香气的饭食,笑眯了眼,还没从梦里头完全脱离出,口中喃喃:“果然是白切鸡。” 她只幼时过年吃过母亲做的一回,吃完就被买到了宫里头,后头守着尚食局当然也见过师傅烹过这道菜,但她没吃过。 谢修衡笑出声音:“在梦里头也吃到了?” 又挪揄她:“怎么也叫不醒,菜刚摆上桌,醒的倒快。” 阿舍扶着他手臂借了点力坐起来,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屋里已点上昏黄烛火,才发觉竟然已是晚上了。睡得好醒过来,她脑袋清明,心中也没了那些烦闷,眼睛笑成月牙:“好晚了,快用饭吧。” 白切鸡是苏州这里的特色菜,看着清清淡淡,尝上去却别有滋味,没失鸡肉本身的鲜美,黄澄澄的飘着油,却不油腻。 一顿饭用完,又该洗漱上床进梦乡,阿舍撅撅嘴,她这一天几乎没下地走过路,整个人像只养肥待宰的小猪。 阿舍洗过漱先上了床,或许是白日宣淫过,又或是谢修衡有了良心,没碰阿舍。 只是拍拍她的肩,把她搂入怀,他俩身量差的多,在床上也是,他下巴放在阿舍乌发上头。 静悄悄的,屋里隔音很好,只依稀传来下头饭食酒肉过的醉鬼们的一点喧闹,但是这些都和他俩没关系。阿舍贴着谢修衡,她可以感受到他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脯。 白日睡得太多,阿舍有点睡不着,指关敲敲他的肩膀,忽地想到外头的传言,说谢修衡明明自己可以当皇帝,却兜兜转转把皇位仍旧给了萧家人。 继位的是渊和帝的七弟,早年远走封地,不理人事,得个淡薄名利的好名声。 阿舍问他:“为什么不当皇帝。”这是阿舍想不明白的点,他给她说过,他的夙愿只是在西北,渊和帝又待他如亲子一般,他捷报频传怎么会亏待他,既然不想要皇位,那为何还要冒那么多的风险,去给他人搏嫁衣,这不是谢修衡的作风。 谢修衡摸着她的蝴蝶骨,蓦地听到她这样说,半开玩笑的搪塞她:“怎么,你想当皇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