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至地面,捂住脖颈狼狈地咳嗽。 “至于你,被一个低阶真君收入门下,就敢自诩内门弟子。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入宗门多年,还是这样无用!只能向家族求助,结果还不是被人几招打了下来。赵林,你真可悲。”楚苓垂下目光,怜悯地看着他。 赵林这一生最恨别人这样看他,更痛恨所有嘲讽他天资普通的人,哪怕躺倒在地,依旧从喉咙间发出含糊的低吼。 楚苓抬脚踩在他的喉咙上,缓缓施力,目光落到他脸上,极为享受他眼底仇恨与痛楚,“那名女修又抢了你的什么?可惜,你还是争不过她。我送你去死,还不是帮了你一把!这般无用,活着何益。” 赵林惧怕到极致,声音嘶哑难辨,勉力开口,“你、不能杀我…我爹…” “死了都是便宜你!”不愿再听他多言,楚苓直接将毒针插入了他的左眼。 赵林浑身狂颤,捂住左眼无声嘶吼,毒性入体,剧痛加身,发出一阵阵痉挛。 阴暗牢狱中,身着淡蓝衣裙的女子居高临下地将男人踩在脚下,神色淡漠地看着他身形扭曲,做最后的挣扎。 无声无息地死去怎么足够偿还他的罪孽。就算在同门面前丢尽脸面,令赵家蒙羞,惨死狱中,也实在太过轻易。 楚苓低眸看着他,比起大仇得报的畅快,更是深深的悲哀,就是这样一个无用的杂碎,五年前却能轻而易举将她与姐姐逼至绝路。 姐姐善诗词、通音律,本该有大好人生,都毁了。 断送在这种人手里,好不值。 好不值啊。 楚苓眼前一片迷蒙,泪水无声涌出,好似要将数年的悲伤于今夜哭尽,却再无一人会为她抚去眼泪,柔声安慰说阿妹莫哭。 她心中思绪翻涌,脸侧爬上道道黑纹。 身侧暗光一闪,清冷女声提醒道:“阿楚,控制好魔念。” 楚苓冷淡应道:“是。” 黑纹却愈发多了,几乎覆盖整张脸。 凭什么要控制?她偏不要控制。 若是有心控制,当年她也不会毫无顾忌地入魔。 魔念,或是那些不知餍足的欲望。来吧。 她不会被其支配,只会将其为己所用。 楚苓脸上挂着几道泪痕,面无表情地看着蜷缩在一处的男人,手掌一翻,召出诛邪剑,“我来教教兄长如何用剑。” —— 隔日,赵林被人发现惨死在狱中,面上表情痛苦惊惧。 七窍流血,喉咙与手指都有断裂伤,浑身遍布剑伤,不成人形,是在夜间被人生生折磨致死。 左眼眶正埋着那枚毒针。中毒痕迹与比试之时发出的毒针同源。 执法堂附近聚拢了不少修士,一套说法传来传去又添了不少真假难辨的细节,将赵林死状描述了数次,奇诡与可怖参半,也更挑拨人心。 “赵林死了?” “难不成是姬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死相实在凄惨,姬瑶下手可真……” “当真是她吗?” “赵林可没少找姬瑶麻烦,如今失势落入牢狱,岂不是任她折磨。” “他违反宗规,被逐出宗门甚至被押送至那个地方也是迟早的事,本就没了威胁,姬瑶何必多此一举?” “哪个地方?” “你不知道?他不是还被关在…” 一旁的女修打断她的话,“赵林这点小伎俩,还不足以进入吧。” “就该将姬瑶一同看管起来,单单关押赵林怎么够,秦堂主莫不是以权谋私?” “这话不敢随便说,谁不知秦堂主最是公正严明。” “姬瑶来了!” “真君,是赋阳真君,赋阳真君也来了!” 昨日处理得隐秘,因而并无多少人到场。今日则不同,事件风向出现大逆转,传言如风,几个时辰间遍及半个雾灵宗,又事关赋阳真君之徒,人人都想一探究竟。 没想到竟能在此遇见赋阳真君。看那些数落他们杂念太多、终日埋头苦修的剑修们会不会后悔不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