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风一大早发现林皎瑜不在,又从民宿的落地窗看到站在洱海边的林皎瑜,急忙拿着外套追了出来。 “把衣服穿上。” 她还在和跟自己搭讪的男人摆着手,说自己是和男朋友一起来旅游的,就闻着声瞥见了面色不善的池风。 林皎瑜小巧的脚踝一转,脚链上挂着成串的铃铛摇晃碰撞,叮叮当当的响动。 “我不冷呀。” 她朝着池风说完这句就作势要跑,一副小孩子行事,编织的平底凉鞋却不方便跑动,没个三步手腕就被人拽住。 脚链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风中渐渐消散,男人揪着她的手塞进外套里,给人把衣服穿上。 “你——“他刚想训训面前的人,又见民宿的小院里人还不少,只得压下心头火气,拉着人往民宿楼里走。 还没进房间时,林皎瑜还是笑着,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歉。 进了房间不多时,她就只能哭着求饶了。 林皎瑜还是有脾气的,第二天池风还在道歉说下重手了。 她理也不理,身上被男人美其名曰“云南早晚温差太大了”裹得厚厚的,一起走在洱海边。 有新人在拍婚纱照,见新娘只穿着薄薄的纱裙,她又要闹。 “你看人家,”林皎瑜拉着池风手腕示意,“云南四季如春哪里冷了嘛。” 池风抬眼,淡淡道:“如果你也是拍婚纱照的话。” “我——” “婚纱照,”他打断林皎瑜的话,两个手掌捂住林皎瑜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耳朵,“想拍什么样的?” 林皎瑜愣了会儿,又低着头不看池风眼睛了。 “就...好看就行了。” 她声音弱弱的。 林皎瑜根本还没想过这么长远的事情,被池风一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 “和谁拍?” 池风不依不饶。 林皎瑜当然知道池风想听什么,但是她回答的是: “实话吗?” 池风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是点点头。 林皎瑜反而不说话了。 沉默,也是一种剜人心口的态度。 她对于“结婚”这个词的所有了解,除了家庭伦理剧,基本没有任何来源。 也没想过结婚,反而觉得结婚会让自己担负起很多责任。 不是不想担责,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如果没有承担起,只会对不起别人。 要做个好妻子,要做个好儿媳,还要做个好妈妈。 前两者还好,如果自己生了孩子却教不好,如果不能给孩子最好的,如果像自己父母一样发生了意外。 她觉得,她一定会恨自己。 她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池风看着她逼成酱色的小脸,还有张了几次都没发出声的唇瓣,便不再刨根问底了。 他喉结滚动压下酸楚,道: “没事,慢慢来,是有点急了。” 他的声音极低、极沉。 林皎瑜听在心上,没来由有股酸涩,想解释,捂住自己耳朵的手却松开了。 池风牵着她背过身子,带着她继续走在洱海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