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喘气,他要咳嗽,干干地咳。 但,他也发不出声音了。 接下来,电影里响起尖利的玻璃碎裂声,也有“咚咚咚”的,一下一下,能把观众的心给敲得跳起来的鬼乐。 池翮的衬衫上渐渐出了水。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他像从冷水里泡过,白衬衫沾湿了,粘在他的背。 他的面色如电影里的女人一样,惨白。 他逃出去了。 巨大的屏幕上,端出来一张凶手的脸,露着狰狞的笑。 四周全是阴惨森然的白光。 光照亮那杯水,以及药盒。 池翮忘了吃药。 * 池翮仓皇开车的时候,姜临晴正在家里炖汤。 常有最后一顿的说法,她对美食的追求,一直存在,也将延续。雨季潮湿,她炖了黄芪乌鸡汤。 池翮耳边听得到车的呼啸。 与此同时,姜临晴又哼起了歌。她突然沉迷那首定情曲了。 黄芪乌鸡汤已经炖了一个半小时。她揭开盖子,闻了闻,夸自己说:“真香。” 她撒上盐,关掉了炉火。正要舀一碗汤,外面的门传来一个撞击声。她立即放下碗,走出来。 谁在开锁? 除了她,有钥匙的只有池翮,但他开锁是利索的。 现在的那人,拧了好几回也没有打开门锁。 姜临晴心中狐疑,刚要从猫眼里去瞄。 忽然,门开了。 她吓了一大跳。见到是池翮,又放下心来:“你不是今天出差吗?难道闻到香喷喷的鸡汤,回来了?” 池翮不说话,他喘着气,惊喘,大喘。 姜临晴注意到,他的衬衫粘着身子。近来常下雨。 可他身上的不是雨珠。 她立即握住他的手。他像失了温度,冰凉冰凉的。她再一摸,他的手心全是汗。她立即拉他进来。 她见过这样的池翮,眼里没有了生气。 姜临晴拉他,到他喜欢的沙发。 她在想,他还有什么喜欢的? 对了,香茅盒子。 她要去绿植盆拿挂篮,刚想松松手。 池翮捉住她,不肯放。 她只好牵着他,走到绿植边,把香茅盒子放到他的鼻尖。 他轻轻嗅了嗅。 她大概知道他吃饭的口味,偏不巧,她今天没有做饭,她在外面吃了盒饭才回来的。 她突然想到那件十九块的棉质衫。 池翮把她捉得紧。 她只好又牵着他,去找他的加菲猫棉质衫。她把衣服披到他的肩。 池翮似乎只喜欢这三样东西。 她拉着他,回沙发床坐下。 跟上次一样,从刚才到现在,姜临晴什么也没有问。她拍了拍池翮的背。 湿的,冷的。降雨又降温,天气湿冷湿冷的,在风里能浸人的骨头。 她问:“要不要去洗个热水澡?换上这件衣服?” 池翮没说话,他也说不出来。他只是紧紧握住她。 “我在,我不走,我一直在。”姜临晴用纸巾,一下一下吸干了他脸上的汗,“要不要吃碗热汤。我炖了一个半小时呢,健脾补气汤。” 池翮由始至终都不愿放开她。 她拉着他去厨房,把碗放在汤煲边,单手舀汤,哄他说:“吃碗热汤,暖暖胃。” 池翮单手端碗,吃完了,他放碗不放人。 姜临晴望着他和她交握的手。 男人的手指修长漂亮,骨节分明。他攥得太用力,指节泛了些青白。 “来,去睡觉吧。”她把他拉回沙发床。 被子就在旁边,她一扯,要给他盖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