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自然。” 看他神色,应当也很喜欢荔知挑选的这个发冠。 荔知笑着付了发冠的钱。 两人从摊前起身,正要前往下一个地方,转身之后,一个突如其来映入眼帘的身影让荔知停下了脚步。 鲁从阮站在几步外的地方,身后跟着两个容貌普通的小厮,不见往日前拥后簇的美貌丫鬟。 他望着和并肩而立的两人,面色难看。 “……少爷。”身为鲁府名下的财产之一,荔知必须要向自己的主子行礼请安。 鲁从阮对她视若不见,可怕的目光直指着在她身旁的谢兰胥。 后者不慌不忙,神色平静:“鲁公子,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鲁从阮咬着牙根慢慢说道,他怒火翻腾的目光扫在谢兰胥和荔知身上,“似乎你们都变了不少。” “全托公子的福。”谢兰胥含笑道。 鲁从阮的胸膛剧烈起伏,但所有怒骂都被拦在了理智尚存的紧咬的唇齿背后。 荔知低着头,让两个男人兀自眼神对战,自己神游天外。 片刻的沉默后,也不知这对战谁胜谁负,鲁从阮一话不发,拂袖而去。 “走罢。”谢兰胥轻声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阿鲤怎么知道” 谢兰胥看了她一眼:“猜的。” 有了鲁从阮的打岔,两人也没了闲逛的兴趣,迅速订好李管事要求的物资后,坐着牛车返回了马场。 当天深夜,她在屋中点着油灯,试图在不麻烦嘉穗的情况下,将自己因训练而撕裂的裤腿补好。那棉线似乎有意和她作对,她明明是往一条直线上缝的,缝着缝着,再一看,却变成了斜线。 她正犹豫是拆了重新缝一次,还是就这么将就着穿,院子里忽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荔知神色变化,放下缝补的衣服。 她看着关闭的门窗,直到那上面映出男子的身影。 “开门……开门……”男子醉醺醺地拍着门,从声音上,荔知辨别出这正是白天见过的鲁从阮。 她镇定起身,打开了房门。 鲁从阮满身酒气,一张脸喝得通红,他看也不看荔知,跌跌撞撞地走进屋中,径直躺倒在荔知的床上。 荔知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回头看着鲁从阮。 “少爷一个人来的” 鲁从阮并不回答,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屋顶,喃喃道:“你为什么不选我” “少爷,你喝醉了。院外可有奴婢我去叫他们来服侍少爷。” “没有,没有,我一个人来的……”鲁从阮从床上坐起,颓唐地望着荔知。因为醉酒而湿漉漉的眼睛,因为他近乎祈求的话语而像是哭过一样。 “你告诉我,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那空有宗人名号的谢兰胥” 荔知没有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知道你心气高,所以我从不逼你。你如今的身份只是女奴,可我从未把你当女奴对待。有谁家的主人,会给女奴穿金戴银,好吃好喝不仅如此……不仅如此,我对你有意,可我从未迫你以色侍我。我敬你,等你,指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回心转意……” “谢兰胥虽然没有被贬为庶人,可他在皇上眼中,早已同庶人一般无踪无迹。废太子执政时树敌无数,有数不清的人想要斩草除根,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何谈给你幸福” “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谢兰胥” “少爷有少爷的好,殿下也有殿下的长处。”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旁人不同。我从未在女子面前慌张过,第一次见你,却险些跌了一跤。我从未有过这样慌乱的感觉……我从一开始遇见你,就开始对你好。但那谢兰胥,从始至终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在你刚进府的时候,他就对我父亲说,你们并无其他关系,所以你才被分配去浣衣。若是他一开始就给你庇佑,你又何须受那浣衣之苦”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都护府后,我遣散了扶风院的所有丫鬟,只留下小厮伺候。因为我幻想你会幡然醒悟,你会回到我身边。我遣散了所有丫鬟,就是想告诉你,只要有你陪伴——其他的女人我可以一个都不要。谢兰胥可以给你这样的承诺吗” “少爷,你弄错了一点。”荔知看着鲁从阮,“我对殿下的心意,和殿下如何对我无关。” “你的意思是,我再怎么对你好也没用,即便那谢兰胥将你踩进泥泞,你依然要死了心的喜欢他”鲁从阮的面孔因痛苦和屈辱扭曲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