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鲤蹲在床下,疑惑地看着。 他声音沙哑地祈求道: “般般,不要离开我……” 荔知坐在床上,俯视着他。 她的声音过于平静,就像一潭死去的水:“我若寻死,你拦不住我。” 他当然知道拦不住她。 “你若死了,你的弟弟妹妹怎么办你不要他们了吗” “人都决心要死了,还管身后事么” “你若死了,我怎么办”谢兰胥抱着她的脚,喃喃道,“你忍心让我独自一人活着么” “……你毁灭我所有希望的时候,也曾忍心。”她说,“我不过是学你罢了。” “如果不是你算计我……” 荔知打断他的话。 “如果没有算计你,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谢兰胥顿了顿,感受着怀中的体温,闭上眼,毫不犹豫地改了口。 “……算计便算计吧。” 窗外的桂花迎风而落,偶有几朵芳香四溢的花朵飘进内室,小鲤围着跳着跑着,凑上鼻子去连打几个喷嚏。 它看了看主人,主人却没看它。 谢兰胥抱着荔知的腿,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眼神迷离地望着她。 “皇帝我会替你杀的,宝藏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你还想要什么,我也都会给你。” 他喃喃道。 “我只要你爱我。” “般般,我要你爱我。” “你还记得么”她轻声说,“就在这里,你弄断了我的手链,那是我的双生姊妹,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我不知道……我以为……” “那你知道的呢”荔知问,“你明知是你的计划导致荔家覆灭。你可以说我对荔家没有感情,那荔惠直,荔香,神丹他们呢” 谢兰胥说不出话来,他无话可说。 “他们死去的时候,你分明清楚我有多么难过。” 谢兰胥纵使是为了自保才操纵了这一切,荔知也难以原谅他傲慢的态度。 他不仅间接导致荔惠直、荔香、神丹失去了生命,还对他们的不幸不屑一顾。 谢兰胥对她至亲的侮辱让她产生强烈的愤怒,甚至超过了对宝藏的渴望。 “你的傲慢……”她说,“让我如坐针毡。 “我知道错了……”谢兰胥低声说。 荔知不说话,他便摇着她的腿,像小狗那样祈求地看着她。 她还不说话,他便爬上床,将她推倒在床上,再钻进她的臂弯,像孩子索求母亲温暖那样,抱着她,哀求道: “般般,看我一眼罢……” “看看我,再爱一爱我罢……” 声声缠绵,字字缱绻。 谢兰胥的声音发着颤。 荔知忽然叹了口气。 谢兰胥的心脏也随着这声叹气提了起来。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荔知说。 谢兰胥的眼睛因希望而瞬间点燃了。 “我不该为了宝藏算计你。”荔知转过身,正视着谢兰胥的双眼,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既然皇帝已经为我们赐婚,我们今后便是一体。从今以后,再也不要隐瞒了,好么” “好!”谢兰胥脱口而出。 “我不要旁的聘礼,只要你答应我两个要求。” “你说。” “第一,配合我向皇帝复仇,将他的罪恶公之于众。第二,你登基之后,开放女子科举之路,允许女子入朝为官,与男子无异。” 这两个要求,若是换了任意一人,怕是都会被吓退。 然而对谢兰胥来说,这两个都是无关痛痒,和他的利益毫不沾边的要求。 “你不要宝藏了么”他问。 “你也说过,宝藏是我们二人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