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青把玩了下桌面上,一根还未拆封过的墨条。 这墨条是被一张油纸包裹着的。 但被撕开了一个小角。 谭青青把整张油纸都撕掉,才惊讶的发现,里面墨条的正面是绘制着梅花与画眉鸟。 图案是以鎏金做边,以墨的黑来做底。 小小的墨条,竟然绘制着如此精细而好看的图案。可见这制作墨条的工人,手艺有多么精湛。 “你断货就断货呗。反正我手底下还有一大批染料,能支撑好久的绢花生意了。” “再就是,你自己嫌弃怡红院的姑娘们身份低,不愿意将自己布坊里的布卖给她们,却又不愿意让我赚这个钱……强盗也没有你这般不讲理呀?” …… 提起怡红院,董老太爷的脸色便暗沉了几分。 他声音也是透骨的阴冷。 “这就不劳烦你操这个心了。” 董老太爷冷哼一声。 “怡红院的姑娘穿戴什么自有老鸨规定。” “如若你还是要在太岁爷头上动土,那就别怪老夫我手下不留情了!” 董老太爷从自己衣袖里面掏出了一把匕首,并对着谭青青冷笑。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与董家作对?” 看着董老太爷拿出来的刀,再看看书案上,那个不停燃着香的小香炉。 谭青青明白了些什么。 她佯装身子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模样。 却又在董老太爷把匕首抽出时,哈哈大笑起来。 “迷香啊?” 谭青青打翻香炉,并把香炉里面烧的香灰全部倒出来,摊平。 至于里面那个香粉,谭青青直接用香炉盖的边缘,将它们身上燃烧的火星子,一点点的碾灭。 但火星子烧起来的味道却还是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至于董老太爷……他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谭青青。 似乎在惊讶,为何谭青青竟然能免于迷香的侵害,而不是彻底昏迷过去,任由他摆布。 “走镖的人,最不怕的就是迷香了。” 谭青青仰头哈哈大笑,“像你们这些不会武的文雅之士,又怎么会清楚练武之人时时刻刻把脑袋憋在腰上的感觉?” “这迷香……既然能迷晕人。我们练武的自然也已经训练出了一种能对抗它的方法。” “就是为了防止,想你这样的贼人,对我们图谋不轨。” 谭青青奚落笑话完董老太爷,脸色又瞬间冰冷下去。 “不过你这底线低的还真是叫我诧异。” “言语说服不了别人。手段就这般下作。” “用迷香是想干嘛呢?想趁我昏迷的时候,杀了我?还是想把我卖到其他城?” “只是我并不觉得你这个方案能行得通呢。” “镖局也不乏有追踪人迹的好手。你信不信,你今儿才刚对我做了什么,明儿就能看到你的好儿子董大勇,被当猪一样,挂在城门口?他是死是活,也会取决于我是死是活。” …… 面对谭青青的奚落与嘲讽,董老太爷的脸色,便犹如锅碳一般,黑到了底。 “……你竟然想对我的宝贝儿子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那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动手?”谭青青冷眼视之。 有些人,老了,那是德高望重。 而有些人老了,那纯粹就是坏人更坏了。 “我难道不是我家的宝贝疙瘩?被你逼着入府的农户女秦芳,难道不是他们家的宝贝疙瘩?” “那些被逼入怡红院的,她们又做错了什么,非要与亲人分离?” “你罪恶昭昭,天地不容!”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