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因为焦虑而泛出血丝的眼眸,瞬间溢出泪来。 还不等谭考文说什么,芙娘就哭哭啼啼的指责起自己丈夫意气用事起来。 “你说说你,现在都成什么一副鬼样子了?瞧着身上那是没有一块好肉。这才刚涂了膏药,绷带又溢出不少血来……当初都跟你说了,不要管那个小乞丐。薛瑞明要纵马踢伤,就让他踢。就算他现在是咱们的新任太守,干的也都不是人事。可既然他干出来了,上天就不会饶过他。总有让他吃苦果的时候。” “可你呢?就是不听劝。非要去救……看吧,真到了患难之时,也就只有我们会心疼。仇人可根本不会心疼可怜你。” 谭考文温柔的看着自家媳妇。他瞧着自家媳妇哭成现在这个样子,神色之中也多有宠溺。 “可是当初,你愿意嫁给我,不就是看中我是个有义气的人吗?成亲的那天,你还锤着我胸口说,就喜欢我这样果勇之人。” 言罢,谭考文还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是个很无趣的人。不懂得讨媳妇欢心。别人送花我送匕首,闹出了不少笑话。这么些年来,你也不嫌弃我无趣,也真是难为你了。” 芙娘抹了抹泪,道,“不委屈。只要有你在,我都不委屈。” 这两人在这儿唧唧我我,看得旁人是既羡慕又尴尬。 谭青青几个不想再继续打搅二伯和二伯娘的团聚,便拉扯着四姐一起走了。 而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是瞧着谭考文无事以后,也都纷纷拜别,各回各家。 谁也不想打搅二伯与二伯娘互诉衷肠的好气氛。 会显得自己尴尬。 只是,谭青青走到院子里时,董毓一身妇人装扮,出现在她的院子门口。 董毓自从嫁给了颜家的病痨鬼,就没怎么出来过。 自董毓嫁人,谭青青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董毓。 “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董毓虽然换上了夫人的发髻,但瞧她周身的穿戴,却还是挺华贵的。想来,她在夫家应该过的不错。 “我成亲的时候,没能邀请到你,你便也不来。可叫我伤心了好一会儿呢。” 说起婚宴,谭青青便直道自己委屈。 “姐姐,你那婚宴都是你祖父和亲爹亲娘亲自筹备的。他们没在那大喜的日子杀了我就算是好的了,你还指望他们给我递宴帖呢?别异想天开了好吗?” “那你就不知道装扮成别人的样子,来我的婚宴?” 董毓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高深莫测。 甚至,她还从衣袖里,摸出了两张人皮面具。 游戏里的人皮面具,其实也就是先塑模,然后用融化的橡胶快速成膜。只需要把乳白色的,融化好的橡胶,混合入早已调制好、接近人皮肉色的颜料中,便可。 而模具,谭青青没有,只能找镖局的伙计要。 这群走江湖的人,什么伎俩都能给你搞出来。在他们手里,人皮面具甚至都算不上是什么技术活。 但看到这玩意儿,从董毓的手中出现。谭青青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还能是哪儿?当然是董氏赌坊了。” 董毓把这人皮面具收拢起来。 “我呢,虽然嫁了出去,与董氏的生意割裂了开来。但我在董家的这么些年,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就拿赌坊来说……我虽然控制不了赌坊每日的资金走向,但买通几个小伙计,还是能行的。这两张人皮面具呢,便是我买通的伙计,给我的东西。他们说,这是在一个深巷子里找到的玩意儿。说拿给我看,肯定能帮上我。” “你瞧,我这不就顺着这线索,摸上你和摘星了吗?” 谭青青见事情败露,只好道,“本来我就没想过,能瞒多久。五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董氏只要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我这五百两银子,用于解救我二伯上了。” “仅限于此?” 董毓微笑脸。 谭青青只好继续解释,“然后顺便拿了一张文书。” 瞧着谭青青终于说到重点,董毓便也不再与谭青青打什么太极。 “我就直言了吧,我也要任聘的文书。” “你也要做官?” “是啊。” 董毓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冷静,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但是七品官,已经被你给抢了。我也不多要,我要从七品。平时帮你打打杂,整理整理书册户籍什么的便可。” “至于薛瑞明提出的规矩,我也懂。不能以女子的身份上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