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那一副寻乐子的表情,就心里恨也说不上、气也会消散,只是乱糟糟的想再招惹她,想再跟她斗嘴。 凭恕相当没素质的把餐盒和可乐杯扔在地上,拉开车门:“滚吧,我不会帮你的。” 宫理身子一歪,靠过去:“凭恕弟弟,好让人伤心啊,明明我们是站在一边的,你宁愿帮‘山’也不愿意帮我,是我给的不够多吗?要不然我可以陪你一晚,好不好——” 凭恕恨不得从她臂弯里钻走:“宫理!你他妈离我远点!我比你大,谁是你弟弟!” 宫理笑得擦了擦眼角的泪:“缪星姐姐我今年都三十二了,我以为你就喜欢我这种轻熟款的呢。” 她离得太近了,凭恕浑身汗毛直立。 凭恕一直特别不愿意去端详宫理。哪怕他在平树身体里时,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看宫理,他也不愿意看。 他讨厌她的眼神。 柔和放松时不是在看他,奚落得意时又像是要剖开他,这是个攻击性很强的女人,跟他水火不容。 但这会儿,她好像攻击性比之前小了不少,促狭大过抵触,逗弄多过厌恶。 宫理本来笑嘻嘻的,看到凭恕转脸看她,四目相对,她微微一愣,条件反射的收回胳膊去,又后退半步跟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凭恕:“……”靠,她不会看出来了什么端倪吧。 宫理摸着自己的胳膊,像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呃,你还真把我当成缪星了吗?什么眼神嘛?你再这么看我,我可能又会忍不住动手打你——” 凭恕看她,翻了个白眼:“那我就赌你是要报复瑞亿。上车!” 宫理真的是没找错人,凭恕对万城算得上轻车熟路,他先去了附近的一个停车场,随便挑了一辆看起来低调又烂大街的黑色轿车,用随身带的小装置解锁车门。 宫理有点嫌弃这辆车,他敲着车顶无语道:“你不会以为你要进城赶通告,我们还能开这么显眼的敞篷车吧?” 然后凭恕陪她去取东西,宫理所需要的行李并不多,她竟然没交给任何一个方体干员,而是存放在了街道上的投币储物柜里。 显然是宫理防着很多人。 凭恕把车停在路边,一边去取东西,手里还捏着宫理给他写的纸条,上面是各种需要买的东西。 能装得下池昕脑袋的箱子。 某品牌的粉饼、定妆喷雾和眼线笔。 墨镜加黑色的宽檐帽。 还有这附近的某个小摊的爆汁肠——她特意强调要五根! 吃不死她啊,有没有点女明星的自觉? 凭恕在化妆品店里在那儿挑眼线笔的时候,店员还上来想要给他推荐。 凭恕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和拉丁舞娘裙子一样闪耀的银色衬衫,他还打了耳洞,发型经过敞篷车的洗礼像个金毛犬。他随便拨了拨头发,就对着镜子亲自试色口红,引起旁边不少年轻女生的侧目。 凭恕挺懂化妆品的,他蹲在那儿试哪个眼线笔不容易脱妆,店员还跟在后头嘴不停地推销。他烦的夸张点头:“是是是,九敏!这个超好用——冷白皮绝绝子,纯欲清冷小仙女,奶凶挠人小猫咪。能给我结账了吗?” 店员傻掉:“……” 凭恕叼着爆汁肠,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车上,就看到宫理拿着光脑在自拍,没拍脸,全拍胸口了,他噎了一下:“你干嘛呢?也没沟,有什么拍的?” 宫理把照片火速发了出去,又发了一行字:“报平安。” 凭恕反应过来了:“给你那个长尾巴的小男朋友?” 宫理应了一声,但很快她就把光脑给关机了。 凭恕大概意识到,她拍自己身体就是为了不透露周边的景色又证明自己没受重伤。 宫理:“因为这次招惹了一位我摸不太清楚的委员长,就不要把柏霁之扯进来了嘛,听说他最近可是工作做得很好,要升职的——啊!你吃我的肠!” 凭恕看她如此快速地转换了话题,也就顺着不再问了:“你就说让我给你买五根,没说不让我吃吧,老子花的钱怎么了?给你留了三根,吃吃吃,最好吃到天亮前就裙子开线。” 他把东西往后座一扔,手里头拎了一双红色高跟鞋出来:“不是要赶通告吗?还打算穿着雨靴登台?” 宫理嘴里叼着个爆汁肠,左右手各拿一支,一副怕被他抢了的样子。 凭恕都快气笑了。 宫理吃饭真的是不讲究,她就跟那种小狼崽或者金鱼似的,不知道饱的边界,吃完了汉堡还能再吃烤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