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所在的这条街下午才开始热闹,中午这会儿就算有游客,也是在逛街散步而已。 关青禾来这里许久,还没有真正逛过。因为距离演出还早,所以她穿的是天丝长裙,没有穿旗袍。 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梦令和秋云坊不和,连带着她也与付秋云不合,才出门就碰见了她。 付秋云停住脚步,问:“章老师身体怎么样了?” 关青禾淡淡地看她一眼,连师父都不叫了,可见不是真关心:“你是章老师的徒弟,还要问我?” 付秋云笑道:“你可是师姐,我不问你问谁呀。” 关青禾说:“我也是第一次听你叫我师姐。” 付秋云看她说话轻轻柔柔的,就不得劲,“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三个月就能当师姐呢。” 关青禾温笑:“付师妹,这些都是入门时间问题而已,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付秋云气急,又没法反驳。 她不耐烦与关青禾虚以委蛇:“反正有些东西一定是我的,你别想抢走,有那时间,赶紧想想如梦令怎么招揽客人吧。” 关青禾望着她的背影,有点不明白。 走过几块青石板,她蓦地反应过来——付秋云说的该不会指的是沈经年吧? 毕竟,她刚好在和沈经年谈婚约的事。 沈安昨天一无所获从茶馆里离开,第二天这件事他连哥哥都没告诉,只说老板娘确实很美。 沈柏知道沈安的审美,也信她:“你喜欢就追。” 沈安说:“我觉得我一见钟情了。” 沈柏淡淡道:“你经常这么说。” 沈安反驳:“真的,下回你跟我一起去,我今天忘了问周谦下一次演出在什么时候。” 两个人聊起这件事时,沈经年拨通了沈母的电话。 沈母作为长媳,陪老太太住在老宅,毕竟婚姻大事,他还是要和长辈说一声的。 他给关青禾考虑时间,同时,也知道,明天得到的答案,应该是自己想要的。 有些事,看反应就知道了。 关青禾实在太过青涩。 沈母早在等这通电话:“你是真的这么打算?” 沈经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答:“我既然选择说出口,就不可能是开玩笑。” 沈母问:“什么时候的事?” 沈经年没说。 沈母又问:“镯子?” “您看出来了。”沈经年慢条斯理地回:“沈家每年送礼,我都会备上一份。” 沈母惊愕。 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 老太太每年给关青禾挑的生辰礼是亲自选的,单独为关青禾定制的独一无二的款式,又差人送到清江市关家手上。 只有十八岁成年那年,因为太过重要,是让沈经年带着礼亲自去清江市的。 沈母惊疑:“你不是只在成年礼去过一次吗?老太太说你没见到她,你说假话哄她?” 那是好几年前了,关青禾才十八岁,若是这样,她儿子岂不是一个混蛋? “真话。”沈经年说。 确实没见到。 沈母蹙眉,转着手中佛串,直接问:“你只说,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关家。” 沈经年指尖点在膝上,轻轻叩着:“妈,您忘了,望月楼的首饰定制是需要主人尺寸的。” 电话里,音色随电流磁沉。 “以往的数据,会不准确。” 这其中的含义沈母自然清楚,她深吸口气:“她呢?” 沈经年眉心微拧:“她不记得。” 沈母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念了几句佛经平复心情,不再询问具体细节。 然后说:“这件事我不管你,要么今晚要么明晚,你自己回来和老太太说。” 沈经年嗯了声。 临近午饭时间,关青禾选了一家细面馆。 顾名思义,面条很细,但很有嚼劲。 关青禾吃了几口,拨通清江市那边的电话:“我爷爷今天有和昨天一样要出门吗?” 物业实话实说:“昨天劝回去之后,老爷子还生气了呢,不过今天又好了,半小时前刚出门去公园散步消食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