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如此肆意又渴望自由的人,竟是在囚禁之中渡过了十年。 沉思间,顾东树已经推开了房门:“靠近一些吧,但别太近。” 季沉嫣感受到了一股强光,慌得她眼睛刺痛。 等她适应过来,才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房间被中间的玻璃隔断,一边站了好几个严阵以待的看管人员,另一边则是用无数皮带,捆绑得宛如蚕蛹的谢绝。 他的嘴上还戴着特制止吠器,被深深插入了一根不知用处的透明胶管。 那双眼瞳呈现淡淡暗红,细软的黑色发丝凌乱,哪怕是展露痛苦也依旧麻木。 这一刻的谢绝,充满了易碎感。 “生理状态平稳。” “精神状态平稳。” “暴走状态正在逐步恢复可控范围。” “奇怪……那他刚才为什么情绪波动巨大?” 看管人员不解的询问,“他刚才用通讯表发送了什么?” 另一人不确定的说:“好像是……一对一匹配申请?” 看管人员:“……” 顾东树:“……” 谢哥也发了吗? 艹,诡计多端的哨兵又增加了! 场面突然分外安静,连呼吸声和气流声都能听到。细小的音节,都在内心被放大,造成深深的回震。 无数人都目光复杂,脸被打得生疼。 这好像是谢绝出生以来,头一次发送的匹配申请! 而处于震荡中心的人,好似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给人带来的冲击感。 谢绝乖顺的垂着头,偶然间朝着门口一瞥。 在看到季沉嫣时,他的眉眼间突然扬起明晃晃的欣喜,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因嘴上胶管的缘故,全部吞在了喉咙里,只说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 他的嘴唇动了动,愣是半个词都没蹦跶出来。 季沉嫣主动靠近:“你想说什么?” 一面隔断玻璃,便是自由和束缚的分割。 谢绝动了两步,墙壁里的伸缩带,便跟着拉紧。 他走到了玻璃面前,原本被绑得如同蚕蛹,四肢根本无法动弹,然而谢绝还是将一只手缓慢的抬了起来,只是细微的动作,便几乎要将黑色的伸缩带扯断。 在看到这一幕时,看管人员吓得面色煞白,生怕他做出意外的举动。 “谢绝阁下,请你冷静一些!” “你的暴走率还没有完全控制下来!而且她也不过是个向导,没有任何威胁!” 谁知—— 谢绝只是用手指,一笔又一笔的在玻璃上写着:[为我做净化,你昏迷了三天?] 在那一次的净化,谢绝虽然昏迷,却没有痛苦的记忆。 好似还有极深的……快感? 就连他自己也感到疑惑,到底是他没有意识,还是完全不痛苦? 可没等他想太多,谢绝就听到了,周围议论季沉嫣昏迷三天的事儿。 季沉嫣摇头:“还好。” 他看着她。 专注、危险、直逼而来的渴求和危险。 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鬣狗,下一秒便要咬上它梦寐以求的肉。 他的……刻印向导。 那个答案快要脱口而出,却默契的在两人之间克制。 谢绝用手指写下的第二句话—— [一对一匹配。] 或许是因为手写的缘故。 季沉嫣只感觉这一行字,比说出口时,更尖锐百倍。 咚咚咚。 心脏止不住的发麻,一触即燃,她颤抖着,正在被过于危险的东西觊觎着。 她直视着他,一墙之隔,却好似比平日靠得更近。 季沉嫣没有回答,反倒学着谢绝写道:[如果我到了a级,我会考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