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应鳞。 监狱内部,如同绽出了一朵极大的冰花,除却胸前的甲壳,应鳞的血肉被戳得面目全非。 应鳞歪着头:“向……向导,我的……” 虫类基因无法压制住其他基因,属于它自我的部分正在复苏。 应鳞发疯似的飞了过来。 原本如水泥一般,将它的双脚嵌在部分水源领域里。应鳞便当场折断了自己的双腿,主动让那部分陷进去,也要飞往季沉嫣身边。 季沉嫣被谢绝拉得步步后退,谢绝以最猛烈的攻击,砸向了魇级畸变种。 上一次在生命线时,她们用了许多炸药,才将魇级畸变种制服。 而如今谢绝却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压制住它。 谢绝将季沉嫣拦在怀中:“抢向导啊?你是畸变种,也不能原谅。” 他朝前伸出了手:“我的第二异能,用来对付你刚好。” 咚—— 几乎是一声闷雷般的响动声。 在应鳞的身上,重力失衡了。 它的动作变得尤为迟缓,像是背着一座大山,却仍旧不肯放弃奔赴季沉嫣的身边。 子卵对母卵的畏惧消失,转而变成了哨兵对向导的偏执。 “吼——!” 更加诡异的是,原本折断了双腿的应鳞,正在全速恢复了身躯,骨骼、血肉,重新生长了起来,完美得仿佛不曾折断。 “救……救……我。” 季沉嫣推了推谢绝,目光扫到了二楼的季盼。 她清晰的辨别出来,那绝不是应鳞说出口的话,而是季盼的心声。 谢绝专心对付应鳞:“那你就过去,虫子由我来对付。” 季沉嫣:“好!” — 二楼已塌陷大半,从断裂口裸露出了更多钢筋。 当季沉嫣走到二楼的时候,脚步才缓缓停下:“你……你的身体……” 季盼畸变了。 所有人都在等,都在猜。 应鳞的虫卵基因被压制,就会开始融合季盼。 季盼的面颊全是热泪:“救、救我……” 季沉嫣的脚步像是生了根,看到她雪白的皮肤破掉,露出里面的肌肉纹理,就像是生出肉做的根一样,为得就是能够充分和应鳞融合。 季沉嫣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沉重的铅,连安慰的话也显得苍白:“没事的,我很快想办法!” 季盼:“呜呜……为什么……” 竟然是在畸变的时候,季盼才找回了一直以来被应鳞吞噬压制的自己。 胆小怕事,虚荣心极强,贪图享乐,不愿承担责任。 哪怕那样不堪了,也全都是她。 季盼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下来:“我现在的气味,是不是和应鳞一模一样?” 季沉嫣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也回答不了。 早在南部基地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季盼的气味已经像应鳞了。 季盼抽噎着:“早在……我十分痴迷的吃着虫卵的时候,我就知道,哪里变得奇怪了。我日日夜夜活在恐惧,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怪物。原来,我真是畸变了。” 季沉嫣听得感同身受,她也经历过类似的阶段。 “呜呜呜……” “我不想畸变,不想跟那只怪物融合,谁能来救救我。” 她的精神变得奇怪,眼前浮现各种画面,不停的在求救。 季盼抱住了自己的头,用早已畸变成肉根的双手:“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只有我不配拥有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母亲因为研究而害死了自己的双亲,成了毕生的阴影。 母亲总是会在发病的时候咬人,可她只有母亲啊,哪怕她时不时的发疯,也依旧是她的家人。 季盼还记得,母亲在去世之前,曾抱着她痛哭流涕,说不该让她出生。 季盼茫然无助,感受到了痛彻心扉。 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终于消失了。 ‘去找属于自己的家人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