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罢,正手抄上次从躬行楼借出的《佛说大乘庄严宝王经》,闻言微微一笑,露出些艳羡:“是啊。” 妙华当她是羡慕沈兰息人缘好,便安慰道:“女郎与其余女郎相处的也好呢。” 周寅终于露出些真切的、并非在脸上飘着的笑容:“我喜欢她们。” 妙华附和:“是,她们也很喜欢您。” 周寅便显得更加高兴,是与平日里做出来的不同的高兴。 …… 沈兰息亦差人送去谢礼,踌躇半晌,究竟是不曾自己去送。 送礼的内侍回来复命,沈兰息正靠坐在床上喝药。药汁虽苦,他却已经习惯这味道。握着身上披的外衫,他冷淡抬眸似是随意问:“周女郎那里可有说什么?” 内侍笑道:“女郎倒真有话让我带给您,她说很喜欢您送的礼物,叫我代为转告谢意。”他在宫中伺候久了,深谙说话之道。譬如周女郎对每位送礼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但这话三皇子显然爱听。 沈兰息将药碗放在床头,并没有什么语气,让人看不出他对这答案满不满意:“你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内侍:“哎!”便知道这话是说对了。 沈兰息想他是知道她的。他送去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在菩提寺修行时手抄的寺中经文。到今日他才发现自己清楚记得当日在菩提寺中与周寅初次见面的情形。 她通晓佛学,是会喜欢经书的。 他这一病要一段时间不能去太苑,正好也可以有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大约不见便好了。 日子不会因缺谁便不过了。 周寅在太苑进学的每一日都颇为规律,偶有攻略者会打乱她平静的生活,但她总能四两拨千斤的应付,让总体生活向着前进的方向发展。 清晨草木上的霜成了冰晶,从深秋到了初冬。 魏夫子教了女孩子们一段时日,看法已经彻底改变。每当夫子们聚在一处,旁的夫子皆用同情的目光瞧着魏夫子时,魏夫子只想嗤笑。 眼界狭窄,思想古板。 相较于男学生,女学生在智慧上不输分毫,且更加努力刻苦。她们更具有同理心,也更加尊师重道,易于教授。 魏夫子止了话头扫了眼学堂中正襟危坐的女孩子们慢慢道:“将放月假,你们一路顺风。” 在宫中伴读比在外进学不同,在外每读十日书有一日旬假,而在宫中是每二十日放两日假,好叫伴读们在家团圆两日。 要放假了,女孩子们看上去都是开心的样子,乖巧地齐应:“多谢夫子。” 魏夫子咳嗽两日又道:“待你们假后归来便该考课了。” 女孩子们顿时睁大眼睛看向夫子,十分惊讶:“还要考课?” 魏夫子不苟言笑:“自然,哪有学了不考的道理。我已出好试题,莫要想着我会忘了考课这回事。” 一片唉声叹气。 “所以说。”魏夫子拖长腔,“回去放松之余,也莫要落下课业。”说罢散学。 谈漪漪垂头丧气地往书袋里装书,原本她都不打算带书袋回去,这时候又要临时抱佛脚。她没精打采地跟周寅闲谈:“阿寅,你家里人来接你么?不若和我一同去我家吧。” 周寅含笑:“来接的。” 谈漪漪顿时更萎靡了:“哎,我一个人反而不想回去。”她也只是抱怨,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