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兄长,而是想到她背稿子时一群女孩围在她身旁监督,许清如当时还颇不满地抱怨她语气又臭又硬,让周寅出来做示范。 什么话经周寅口中一说便显得柔袅婉转,让人忍不住想应承。 “你是想让官府放了他?”京兆尹审慎问道,不禁对林诗蕴另眼相看,但觉他还顾着手足之情,不是全然冷血。 “《周礼》中曾提‘三赦’:‘一赦曰幼弱,再赦曰老耄,三赦曰蠢愚’。兄长在三赦之中,合该从轻发落。”林诗蕴晓之以情后又动之以理,说起此话时比方才抒情时看上去正常许多。 京兆尹神情微动,林诗蕴的话是为他找到了很好的依据,他便道:“我回去考虑考虑,再与诸人商议后方才能给你准信,毕竟法不可违,此乃头一遭,当认真处置。” 林诗蕴颔首:“是,我也知道法不可违。大人可重惩我兄长,如此一来可保证礼法周全,只要留我兄长一条性命就好。”她态度看上去十分卑微,话里话外只要林诗藏不死就好。实际上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么说起来便显得很通情达理。 京兆尹已经被她说服,决定严惩之后将人放回:“再做定夺。” “是,您慢走。”林诗蕴觉得自己好生疲惫,一辈子的演技都在今日用尽。 林夫人听不出林诗蕴的言外之意,只以为她是真心想让兄长回来,一时间看她顺眼不少,对她的害怕尽淡忘了。她觉得解决心中一件大事,有些得意忘形,不免出言:“阿蕴,我看管家着实可怜,兴许他只是无心为之。” 林诗蕴抱胸看向她,居高临下问道:“你知道他贪墨多少么?” 林夫人被她神情吓得瑟缩,含糊其辞:“数千两?” “是啊,数千两,母亲觉得很少?”林诗蕴低声问道。 林夫人不说话,看样子被林诗蕴说中心事。她被圈养起来,根本不知外界物价几何,不将钱当钱。 “母亲身上的衣裙能买百千套。若母亲以为是小钱,不愿苛责管家,不如为他将钱还上,我便放他一马,如何?”林诗蕴与她谈交易。 “我哪里有钱。”林夫人咬唇愤愤,认为是林诗蕴在刻意刁难自己。 “母亲又要做好人,又不肯出钱?林家现在今非昔比,没了父亲支撑,日后花销便不能这样大了。我已决定裁撤府上人员并裁减府上开支,母亲早做准备得好。”林诗蕴顿了顿又道,“兄长回来我会送到母亲那里,府上已经养不起下人伺候他,母亲巴巴地等着他回来,那便劳您自己伺候。” 作者有话说: 最近听到一句话说得很好,分享给大家:无剑之人亦会死于剑下 第98章 林诗藏挨了五十大板后被送回林家, 脏污的衣衫下摆是一片惊人的血渍。他面色惨白,眼见着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被林家下人接手抬回府上, 送去林夫人那里。 京兆尹最终采纳了林诗蕴的建议, 将林诗藏重罚以彰律法尊严, 又好心饶人一命以示人情。 林夫人正在房中岁月静好,陡然被送了个血人进来, 人惊厥得险些昏倒过去。待看清这是谁后, 她便痛哭起来, 也想不到叫郎中过来为林诗藏诊治。 还是下人提醒,林夫人才想起医治的事。但她并不认识什么郎中,只好派人去求林诗蕴,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向下落,对林诗藏的伤势没有半点用处。 一片淡烟疏雨。 “虎报即将刊行,林女郎即便不愿暴露真名也该有个代号, 今日我特来问问女郎想起个什么代号,并将银钱交予你。”鹿鸣侧耳倾听淅淅沥沥的雨声心不在焉道, 并将一袋银钱推到林诗蕴面前。 林诗蕴也不推辞,将钱袋接过,凝眸思索:“什么代号?” 鹿鸣回神:“无所谓什么代号, 什么都行。” 林诗蕴想了想说:“那就叫虎友吧。”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