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反应,她将自己手里半截梅花枝一丢,极冷淡地转身就走。 崔骜愣了一瞬,明明正月十五她答应努力与他好好相处,怎么说话不算数? 他急了,从墙头一跃而下去追步履匆匆的她:”周女郎。” 他叫,周寅不理。 崔骜人高腿长,三两步便将她追上,不解问道:“你怎么了?” 周寅一言不发,埋头向前走。他离得越近,她便走得越快,像是想要将他甩开似的。但她哪里走得过他,他像牛皮糖一样跟着她,还叫她。 “周女郎?” “周女郎。” “周女郎!” …… “周寅!”崔骜最受不了她对他不理不睬,于是连名带姓叫道。 他不叫还好,一叫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周寅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像是见着什么恶鬼,畏惧他至极。她忽然提着裙子小跑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行。 “我哪里得罪你了?”崔骜快步跟上,恨不能咬上她一口,气恼追问。 系统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你追我逃的场面,还忙着安抚崔骜,怕他行事过火伤害周寅起反作用:“你冷静点,她现在看上去很怕,你越咄咄逼人,越只会起到反作用。” 周寅对此充耳不闻,避他如蛇蝎。 崔骜也对系统的安抚充耳不闻,偏想她开口,伸手去抓她手腕。 周寅骨架太小,他一手抓住时有些梦幻的虚无感,呆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寅被他拉住,惊惶回眸,一眼直接将崔骜看得下意识将手松开。她像被猎人追捕的小兽,泪眼朦胧欲泣不泣地看着他。 趁他发呆之时,周寅抓紧时机挣脱而去,拐了巷道,钻入玉钩宫中消失不见。 独留崔骜在原处干站半晌,满腔怒气又被周寅那一眼看得化作绕指柔,憋在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待他反应过来时,他一拳擂在一旁墙上,不顾指节疼痛,面色难看道:“有人算计我。” 系统忙问:“什么算计你?” “肯定有人在周寅面前说了我什么,不然她绝不会突然态度大变。”崔骜冲动,不是傻子,看到周寅的过度反应后渐渐明白过来可能是发生了什么。 “……”系统无言,又问,“那怎么办?” “查啊。”崔骜冷笑起来,眼中凶光毕露。 …… 月华如练,梧桐影冷。月光如沈兰亭所制水银一般一泻而下,明明是夜里,加上宫中各处交相辉映的烛火让整座皇宫亮如白昼。 三皇子宫中静谧无声,沈兰息独坐书房。 他眉目疏冷,眉骨、山根、鼻梁在烛火的阴影下更显得走势甚佳。他手中执书,目光却落在不远不近的烛火上,并没有看书的兴致,也不觉得刺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室之外很快传来惊慌无措的哗然之声,将他从出神之中惊醒。他眉头一皱披上外衫要向外去问是怎么回事,书房大门外先传来隐隐压抑的慌乱之声。 “殿下。” 沈兰息隔门应答:“何事哗然?”而后自内将门打开,肉眼可见地带着淡淡疲惫。 “殿下,崔小将军持械闯入宫中,要寻二郎君的不痛快呢。”宫人面色焦急,尽量让语气保持镇定道。 “人现在在何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