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中,急速下落,直到失去意识。 周寅目光从昏倒在床的谢琛身上挪开,转头看向小嗔,叫了一声:“表兄。” 或许灯光掩下了所有瑕疵与破绽,至少在眼下,小嗔与过去的谢琛看上去一模一样,毫无分别。 小嗔温文尔雅地看向周寅,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表妹。”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与谢琛无二。 鹿鸣听着二人你来我往轻轻拧了眉头,到底什么也没说。 周寅颔首:“一月之后,是好日子,回家最合宜。” 小嗔一笑:“便依表妹所言,一月之后归家。” 周寅莞尔一笑:“家中添了新丁,表兄再能回去,想来会叫舅舅舅母心中甚慰。” 小嗔闻言恰当地显示出几分忧悒,叹了口气道:“是我不孝。” 周寅摇头安抚:“无论如何,但凡表兄肯回去,舅舅、舅母还有表姐、表妹们见了你总是开心的。至于孝与不孝,日后弥补便是。” 小嗔露出赞同之色:“表妹说的极是。” 周寅螓首轻扬,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命令道:“表兄功课也莫落下太多。” 小嗔会意:“近来是有些荒废学业了,我这便回去温书。” 周寅乖巧答应:“表兄慢走。” 小嗔松一口气,执灯向地窖外去。他知道自己表现的不错,算是得到周女郎的认可,可以为她做事。 他按下心中的强烈喜意在心里同自己道:“从今往后,我便是谢琛。” 在周女郎的帮助下他曾在梦中经历过谢琛过去所经历过的一切。谢琛痛苦过的他也曾为之痛苦过,谢琛欣喜的他也曾为之感到欣喜。 他即是谢琛。 对于小嗔来说,或许他作为小嗔的日子才是一场梦,是谢琛在书院中不小心打盹儿梦到的荒唐。 目送小嗔离开,周寅重新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谢琛。 “好了,谢三,起来了。”她噙着笑缓缓开口,像是慈和的母亲叫顽皮的孩子起床那样,宽容而祥和。 但此时掌握谢琛身体的谢三却不这么认为,他听着周寅说话只觉得恐惧,尤其是当她叫他的名字的时候。 尽管谢三很想继续装死下去,但他不敢,便扶着床慢吞吞地起身,变躺为坐。 “周女郎。”谢琛脑海中失踪已久的系统,如今的谢三如是同周寅打招呼道。 周寅对他温和一笑:“感觉如何?” 谢三老老实实回答:“能掌握身体的感觉很好。” 他不敢与周寅对视,紧张地舔舔嘴巴道:“谢琛意志消沉溃散,我现在能够完全掌握这具身体。” 周寅笑吟吟道:“那恭喜你了。” 谢三心中总不踏实,下意识与周寅道:“我对周女郎绝无二心,誓死效忠女郎。” 周寅静静看他,微微一笑:“说这个做什么?何况我做什么需要你效忠?” 谢三听出她语带笑意,不由更加紧张。谢琛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但他作为“系统”,知道的远比谢琛要多得多。 但反而更因为知道,他对周寅便越发恐惧。藏在谢琛身体里不直面周寅时他能把自己当成是局外人,而真要以独立的身份与周寅交流,他脑中便不受控制产生诸多念头,自然而然地就想溃败。 当已知自己面对一个无法战胜的目标时,投降也无可厚非。 谢三是真心实意地投降,他不敢再打周寅什么主意,只盼着周寅也能如她所说的那样高抬贵手放过他。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