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深吸一口气上前为崔骜检查。这既是他分内之事,且崔骜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他再不检查便是自己办事不力。 在颤巍巍中老太医提心吊胆地检查完崔骜伤腿,大惊失色:“崔小将军快躺下,怎生还要站着?快,快将他抬上!”他命令其他药童将崔骜挪上平躺着抬走,显然崔骜也伤得不轻。但方才除了周寅几乎没人看出这一点,实在是他太能忍痛。 崔骜不知为何,一下子戾气全消,也没了方才频频冷笑的阴阳怪气,整个人平静得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他一直看着周寅,心意不言而喻。而周寅却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柔顺地低下了头。 司月与崔骜这下都被抬走,众人自然也没什么心思再去选马。 “先回宫去吧,这里有我。”沈兰珏温和开口对沈兰亭说,也是说给春晖堂的女孩子们听好让她们放心。 沈兰亭垂头丧气:“是,大皇兄。” 沈兰珏点点头命人护送女孩子们回去,自己则去向皇上请罪。 本是好事,叫崔骜与司月一搅合让人连骑马的兴趣都没有了。 回到玉钩宫,因着这事还要听处置,女孩儿们便没各回各院,都在沈兰亭的一颗珠中等候下文。 几人先是七嘴八舌地大加谴责了一番崔骜马上推人的不仗义举动,才忧心起要被如何处置的事,也不知皇上会动多大的怒。 沈兰亭已经觉得自己进步颇大,换做过去她此时一定已经急得掉眼泪了,这次她非但没火急火燎,还长大了般安慰女孩子们:“放心,主意是我所出,也是我哄着他们去赛马的,最后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是我的问题,和你们无关。” 许清如反对:“话怎么能这么说,你是为了给整个春晖堂选马才出的这个主意。若说有错那春晖堂人人都有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谈漪漪更加跳脱:“那也不止我们春晖堂有错,参加时都是他们自己要参加,若有问题他们也有问题吧。” 林诗蕴赞同点头。 周寅则歪了歪头,疑惑不解道:“为什么是大家的错?不该是两人是谁弄伤的便是谁的错吗?” 女孩们一愣,感觉周寅所言的确大有道理。她们被整个大雍盛行的“连坐”之风引导,思考事情时反而容易忽略事情的本质。本该就是谁直接导致造成坏结果便是谁的过错,而方才她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在怪罪于错事产生原因的一环环过程,多此一举。 “崔骜伤人伤己,是他自己的错。”林诗蕴按照周寅的想法道。 众人一听顿时豁然开朗,可不是吗,崔骜伤人难不成还谁她们的问题不成?又不是她们叫崔骜去害人的。便是没有马场之事,只要崔骜有害人的心思,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害人,岂会只在跑马场中害人。 错的是崔骜! 如此一想,善良的女孩子们对司月那点愧疚消失殆尽,只余下同情。 沈兰亭眨眨眼,看向周寅问:“阿寅,你方才是怎么看出崔骜腿断了的?”没了伤害司月的心理包袱,现在担心皇上的处置也不能改变结果,她心大地问出心中疑问,注意力很快转移。 周寅认真回答:“他一直一动不动有些反常,我便低头去看了看他的脚。他左腿虚站,右腿却在土里踩的结实,我猜这是因着他全身力气都在右腿上,所以料想他左腿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说: 汪汪汪汪!!!! 第156章 圣上勃然大怒, 连称胡闹。闹出如此后果,旨意降下,说是伴读陪伴不周, 公主皇子思虑不全, 生出祸事。擢令伴读不得参加秋狩, 留宫抄写十遍《史记》。公主皇子虽可参加秋狩,罚俸半年。 如此处理算是轻拿轻放, 比众人想象得要轻许多。虽然不能去秋狩对于伴读们来说是一种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