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嘴角抿起,明明周寅这种行为是在某种程度上背叛他,但他依旧无法对她生出任何责怪之意。 错的当然不是周寅,是王雎。 王雎利用周寅的善心使她在这件事上偏向他,是王雎之过。 王雎则与他恰恰相反。他不开心,王雎便开心了。更何况在王雎看来周寅这是在公然表态,她是向着他的。只是这一点便让他觉得欢欣不已,浑身病痛都消失不见。 “我不会伤害你。”王雎顺势表情达意,说给她听。 周寅不好意思地笑笑,像是对他完全信任的样子。 王栩闷闷地转过头来,委屈地看向她,仿佛在对她进行无声地控诉。 周寅生动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无奈来,冲着王栩轻轻招手。 王栩这时候倒也不在意谁胜谁负了,她一招手,他便狗儿似的过来了。 周寅优裕从容地起身,冲着床上的王雎带着歉意一笑,而后低声招呼着王栩一同向外走去。 王栩先前算是被她放弃了一次,这时候依旧乐意她说什么他做什么。 两人一道到了门外,王栩将委屈宣之于口:“阿寅,你向着他。” 周寅先真挚同他道歉,才细细解释起来:“抱歉,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关系更好一些,所以在刚才选择更加迁就你兄长。” 王栩本来还有些闷闷不乐在心里,听到她这句话后立刻烟消云散了。 不等他说些什么感动之言,周寅继续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我们更亲近便让你受委屈。”她说着说着自责起来,要掉眼泪了。 王栩忙道:“我甘愿受委屈的。” 周寅似乎被他的傻话逗得一笑,红着眼睛破涕为笑:“哪有人甘愿受委屈的?真奇怪。” 王栩见她笑了,心情轻松不少,逗她道:“我就是啊,不过我知道你是同情我大哥伤重才那么说的,所以也不是十分委屈,放心。” 周寅仿佛很惊讶于他的聪明一样呆呆看着他,最后轻声道:“你都知道呀。” “聪明吧?”他特意为了让她情绪高昂一些活泼不少。 周寅很认同地点点头。 王栩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但即使我不知道,你让我受委屈我也甘愿的。” 周寅避开他目光,低低地看向一旁:“我不会再委屈你了。” 这时候反倒是王栩来安慰她:“无妨。我兄长从重伤中醒来得到些优待也实属正常,我能理解。”他这时候又展示起他的大度来,周寅方才是因为他们关系更加密切才选择对王雎好一些,他此时不免有种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之感。而作为胜利者他的确是不该那么计较。 毕竟王雎现在获得的只有施舍与同情。 周寅顿时很仰慕地看着他道:“王栩。” “嗯?”王栩挑挑眉问,倒也猜不出她要说什么。 “你真豁达。”周寅莞尔。 叫她这么一夸他想不豁达也要豁达了:“那是自然。” 周寅夸过他后细长的眉轻轻拧起,带着淡淡惆怅道:“方才我虽然没有瞧见你兄长的伤处,但从看得到的地方来看,他如今的境况显然不太好。” 王栩目光一深,不知打什么歪主意去了,口上却很赞成她所言:“是,兄长他自醒来后多次试图自裁,让阖府上下操碎了心,是以方才我并不放心你在房中与他独处。”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他毫无私心,方才阻拦都是为了周寅。 周寅轻声道:“其实我也有一些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