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通透光亮, 将外面幢幢人影映得清晰。 请君入彀! 事实上谢城早料到他们有此一招, 也早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只等着三人上钩。 在外面一阵冷刃交锋的乒乓声响后,不见的三人总算被押到了谢城面前。 “狗贼!今日不能杀你!日后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 最后一个“你”字还没说出口, 他人已经轰然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目光所及,谢城软剑淋漓着鲜血,宛如盘着一条条艳丽毒蛇。 此时此刻他眉眼间阴沉狠戾,望着脑浆迸裂、眼珠却仍在转动的那人,他剑光倏地一闪,两团血雾在空气中散开,一对眼珠被挖了出来。 漆黑鹰眸冷冷扫过另两人,冷唇轻启,“不留活口。” 就在这时,其中一人竟兀地挣脱了押解,伸手从地上拿过长箭奋然着朝萧颜扑去。 眉眼之间仇恨分明。 若非她,东楚怎会惨败至斯? 若非她,摄政王又岂会惨死至斯? 萧颜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谢城矫捷地拽到了身后。 倏忽地,谢城皎若玉树的脊背落入了她眼帘。 方才眼看着点心被打碎,显然毒杀是不可能了。 却就在这时,萧颜脑中忽又生成另一个想法。 一个极大胆、极冒险的想法。 不动声色着她将手伸进了袖中。 倏忽一抹冰凉触上指尖。 萧颜眼睛死死盯着谢城,就在他软剑凌厉着刺入那人咽喉时,她在身后兀地从袖中拔出藏匿的匕首狠狠捅进他后心。 不由地,双手紧握着又拧了拧。 谢城身上一袭墨色劲装,看不出被鲜血晕染的颜色。 但艳丽而刺目的红却宛如一条条嘶嘶吐着信子的小蛇钻入了萧颜袖中。 不知为何,这时她心头猛地震颤了一下,惊惧着松开手退后了两步。 谁都没想到萧颜会这么做,一时间,四下陷入了惊愕的沉寂。 谢城回头缓缓将冰冷软剑抵上萧颜皓白脖颈。 不难看出,他鹰眸漆黑透着狠戾。 “你就这么恨我?”谢城低沉着声音咬牙切齿着问。 顿了下,萧颜笃定开口,“是。” 谢城紧拧眉心隐隐透出一抹伤痛,但声音却是极狠戾的,“信不信我现在便杀了你?” 此时此刻,萧颜分明感到脖颈上的软剑在不住轻颤着。 听言,她沿着凛冽的刃边一步步走到谢城面前极近处。 抬眼对上他鹰眸,“你会吗?” 她知道,他不忍,他不会。 事实上今日她能够心愿得偿,一直利用的不正是谢城对她的这份不忍吗? 看着眼前萧颜,谢城心底暗暗生出一声轻笑。 是啊,从始至终她对他没有过半点真心。 从前的耳鬓厮磨、从前的缱绻旖旎,其实都是她为今日做的铺垫。 倏忽地,谢城如玉山倾颓般撑着软剑双膝跪在萧颜脚边。 垂着头,一滴、一滴从他口鼻涌出的鲜血落在她莹白色玉锦绣鞋上。 仿如朵朵红梅,开在凌寒、开在冰霜,让人不由地心底一片寒。 就在这时,萧僖猝然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他惊诧着张大着瞳仁来到萧颜面前:“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许是此刻屋中血腥味道太过浓郁,萧颜心底隐隐感到有些沉闷着难受。 眼下她只想要赶紧离开此处,到外头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面对萧僖愤怒的质问,萧颜也只启唇漠漠然道了句:“这都是父皇的意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