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却又微妙地留着最后的距离,断绝了旖旎的亲密。 胸腔内的声响近在耳旁,一声又一声,又慢,又清晰。 “没有。”沙棠颤声答,有点怕温聿怀也听见,便低下头去。 “今日云祟见了你后,竟松了口气。”温聿怀也低头看她,话说得漫不经心,目光却紧紧盯着人。 沙棠沉默不语。 温聿怀又道:“你如此担心在乎云祟的安危,他好不容易逃出去,又冒险回来。见到你之前,云祟恨不得杀了在场的所有人,见到你后,反而卸了杀意。” “云祟可不像你,对飞玄州与青州的恩怨一无所知。他很清楚,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祝星,嫁到温家来会遭遇什么。” 温聿怀环着她肩膀的手未收,让她稳住身形,继续说道:“他在见到你之前,满心怨恨、愤怒,见了你后,反而……觉得庆幸。” 沙棠心头闷闷的,觉得这些话刺耳,难听。 温聿怀微微低头,凑近沙棠低声道:“因为他发现,嫁到青州温家来受苦的人,不是祝星。” 青年的声音幽冷,宛如毒蛇吐信:“你为云祟提心吊胆,赴汤蹈火,他可不管你死活。” 沙棠双手收在衣袖中,紧紧抓着衣袖,掌心生了善意,本就水润的眼眸,这会似蒙了一层雾,连视线都模糊。 她低着头,眼泪便猝不及防地夺眶而出,滴落在地。 沙棠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温聿怀说这些话听着令人难过不已。 温聿怀说的一字一句,都让她忍不住想起见到云祟师兄的一幕,师兄放松的肩背和姿态,在她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沙棠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应该的,师兄又没做错什么,他本就不想看见阿姐嫁到青州来。 从前她也是这么认命的。 可这么想时,温聿怀的话和那双冷淡的眼眸也会一同出现,让她觉得自己好似做错了什么一样,越发难受,情绪憋在心头无法得到纾解,便让身体起了反应,眼酸鼻酸,哭得不能自已。 沙棠甚至不清楚闷在胸口的情绪叫“委屈”。 温聿怀见沙棠突然悄无声息地哭起来,皱起眉头,按在她肩头的力道加重几分,低声道:“哭什么?” 沙棠抓着衣袖擦脸,不敢抬头,眼泪止不住,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才好,她紧咬着唇,不想出声,却觉有一股气憋在胸口难以发泄。 温聿怀见她哭得厉害,死咬下唇都出了血,也不敢吭声,护在她肩后的手往前一用力,把人按在怀里,手掌转而扣在她后脑,却只是顺着那冰凉的墨发轻抚一瞬。 算了,让她哭吧。 沙棠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在青年怀里哭着呜咽了几声,有几分放肆,很快又因害怕而收敛,最后心神消耗,倒是睡过去了。 温聿怀将沙棠抱回偏殿,将她放在床上,看她睡去。 沙棠醒来时,发觉床边坐着人,睁开眼看了会,温聿怀侧坐在床边,床帐已经放下,这次却没有将他隔绝在外。 “时间还早,”温聿怀瞥她一眼,“继续睡。” 沙棠眨了眨眼,确认眼前景色不是幻象后,才问:“你会告诉少主和闻小姐他们吗?” 她不是祝星这件事。 温聿怀倒是明白她的意思,淡声说:“不会。” “真的吗?”沙棠话里充满怯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