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战乱果然已经平息了,街上的人从匪军变成了镇守的士兵,看到奄奄一息的老百姓还会给分些粮食,刘馆陶和李静安都衣着破烂,自然也被划分到难民阵营,两个人拿到馒头的瞬间泪流满面,恨不得当街来个三扣首。 遇名居被改造成暂时接受难民的地方,刘馆陶二人也住在里面,李静安比刘馆陶的身体状况好点,有力气行走,所以负责做饭,临近半夜,他端来一碗粥,刘馆陶吃了粥,才感觉稍微好一些了。 “哈哈哈哈!”李静安笑道:“你瘦了好多啊,这下巴都可以当锥子使唤了。” 刘馆陶白了他一眼,对他的精气神简直佩服死了。 李静安其实没好到哪里去,他本来就是个不出门的白面书生,这下更苍白了,从白面书生,变成白面无常,眼窝深陷,两个腮帮子都凹了进去。 李静安笑道:“咱俩也算是一块走过鬼门关的人,不该称兄道弟才对吗?怎么瞧你对我越来越冷淡了呢?” 刘馆陶有气无力:“我难受……” 李静安安慰道:“没事,我带你去看病。” 被匪军洗劫过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大夫?就算能找到随军大夫,也不可能给平民百姓看病,刘馆陶忧心忡忡,但李静安还是带着她出发了,两人来到药馆,这地方匪军也来过,但这种哭不拉几的玩意儿也没人想抢夺,只有人参丢了不少,别的都还在药柜里。 李静安琢磨了很久,架上炭火,不消片刻,端着一碗药出来了。 “喝了它,再喝两碗姜汤,你就能好了。”李静安信誓旦旦。 “这是什么药?” “我们家的祖传秘药。” “那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先都来一波!” 刘馆陶哪可能依他?拼命反抗他的魔爪:“我不要……你这个庸医!救命啊!有人谋财害命!” 她生病虚弱,又多日没有好好进食,如今根本没什么力气,反抗也像小猫挠人,最终被他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下去了。 后来李静安又给她灌了几碗药,汤汤水水的,不辨真身。要说刘馆陶也是命大,就这么个整法,竟然活了过来,两天后,已经能坐在窗边看遇名河了。 “我们在地窖里呆了多久?”她看了两天河水,甚是无聊,和李静安搭话。 李静安还在看羊皮册,她很好奇,那本羊皮册究竟写了什么好东西,值得人反复研读? 李静安头也不抬:“你自己不记日子吗?” 刘馆陶道:“地窖里不见晨昏,如何记日?” 李静安道:“每天晚上咱们不是都出来吗?” 刘馆陶道:“我病得厉害,忘记了。” 李静安被她逗笑了,收起了羊皮册,看着她:“九日。” 刘馆陶很惊讶。 “怎么了,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靠咸菜和大饼活了九天,不可思议吗?” 他又在揶揄刘馆陶,但刘馆陶没说什么,她觉得太少了,在地窖的日子那么漫长,她以为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没想到才九天。 李静安突然严肃起来:“若不是朝廷出军这么快,我们绝对活不下去。” “嗯,我们要感谢朝廷。” “你知道后来的几天我在想什么吗?”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