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块蛋糕动起了塑料叉,一派理所当然。 程幸凑到路江寻脸旁嗅了嗅,他身上沐浴露的皂香被更浓郁的薄荷味淹没。 “你刷牙了?” “嗯。”路江寻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口蛋糕,“你说口完不可以接吻。”他眼神认真,将床笫之事带上餐桌也不觉羞赧似的。 程幸哑然一瞬,“你想接吻的话,下次结束漱口就可以了。” 她一手搭在路江寻的椅背,看他的脸像聚焦镜头一样拉近而清晰,浓如墨色的眼睫不知因期待还是害羞而颤颤如扑朔蝶翼。 她终究只是轻吻他的嘴角,品出奶油甜味后便迅速抽身,徒留路江寻在一旁捏着叉子愣神。 程幸一面心不在焉地勾选菜品,一面却无理由地回味起路江寻的表情。 他总是如摸黑行于空置木屋一般谨慎举止,生怕行差踏错,不留心便踩断白蚁腐蚀的阶梯,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落在光下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流浪狗。可他分明有家。 而她也做不到真的施舍他。 程幸没有什么为人庆生的经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生日歌倒成了有些煞风景的存在。 好在路江寻要求不高,程幸搜了一首火锅店常用生日歌,音量开到最小,另外留了两盏壁灯,冷感的灯光加上暖绒的烛火,倒也不显冷清了。 路江寻配合地学着孩童的模样,双手合十许愿,呼吸吹拂着蜡烛的火苗飘摇,他的面部轮廓立体深刻,如细腻的石膏像。 “我送给你一个愿望,好不好?”路江寻许到一半忽然抬头看程幸。 “啊。” 程幸冷不丁被他的目光刺到,他眼中时常炽热,此时瞳孔中映下摇曳的烛火,更令她手足无措。 他这场生日未免主客颠倒到过分,到头来竟是他要送她礼物。 “不用了。我没有愿望。你许给自己吧。”短句一节一节地从嘴里蹦出来,像是毫不相干的叁块铁板坠地,刺耳声音几乎锤断了这场二人生日宴。 没有愿望就是没有愿望。 穷人祈求富有,不惜时者盼望时光倒流,再不济,体重秤上数字的变化也能支撑起心情像风筝鼓吹高飞。 但程幸没有愿望,因为现状差到无论哪一片木板伸长,水都会从底部的缺口流光。 路江寻垂眸时眼里短簇的火苗也熄灭,原先的虔诚期盼都被她一句拒绝捅穿。 生日歌还在热闹的合唱里持续,欢快歌声音量低音调却高,如周遭有一群小小人捧着喇叭围观好戏,关也关不掉的尴尬。 程幸举箸翻搅碗中的面,底部热气雾雾地烘上脸面。原来诚实也会使人产生歉意。 有所期总好过无所求,没有人会热衷打破天真人类的信仰,程幸只得尽力于言语上填平天堑。 “谢谢你的愿望,祝你心想事成。” “会吗?”路江寻有些执着地望进她眼睛。 程幸再蠢也能猜到他的愿望与自己有关。 但她仍是点头,“会的。” 只是祝福,不是承诺。 --- 说人话:程幸不亲他嘴是觉得他太舔了,她受不了舔狗 依然想说对不起,我对写肉这件事情几乎是一种忍受 坐脸太适合代入暴食了,七宗罪是蛮有意思的主题,虽然有点老生常谈,但我也写不出什么名堂就是了(奇怪的转折关系 说到冰块我永远忘不掉百年孤独里第一次摸到冰的奥雷里亚诺说“它在烧”,令人昏眩的形容,这导致我吃冰激凌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说“啊好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