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煎茶,一番逍遥自在。 又说她自小在昆仑长大,见过最多的便是千重万重的洁白霜雪,这下山一躺,才知人间如此多姿多彩,繁花似锦,各种珍树翠草,含华扬蕤,看得她应接不暇。 说到兴头之上,还不忘提她兄长最爱喝她亲手酿的松花酒,若有机会,也要邀他上昆仑观雪听风,品茗赏酒。 全然忘了,他武学剑走偏锋,与名门正道,可谓两相生厌,格格不入。 不知不觉间,他便“被迫”知晓她许多陈年往事,大到她身负寒气,不能修行内功,小到她小字“猗猗”,取自《诗经》“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连同那大名鼎鼎的剑仙殷彧幼时不堪往事,也被她咯咯笑着,一抖而出。 黄昏时分,燕归在一处山脊顿住,临风而立。 殷晴随之停下脚步,抬眼看他,正所谓:“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莫过于此。 她恍然才回神,今日她不知不觉说了那么话,可她对眼前这少年,还半点不了解,除却知晓他出自蛊门,其它再也不知晓。 他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殷晴忍不住开口询问:“…我说了那么多,你呢,你为何会在这山林之中。” 少年回眸一笑,落日如溶金,点点洒在他眼底,似漾着春昼微光,可他说出的话却不怎么讨喜:“我为何要告诉你?” 殷晴气鼓鼓,只喊不公平:“我都说了这么多,可是你什么都没说!” 少年大笑:“我可是拿刀横在你脖子上逼你说了?” “没有…” “我可是主动问你?” “也没有…” “那为何我非要说?”燕归玩味看她。 “不说就不说!”不想殷晴冷哼一声,垂着头,嘴角耸拉,闷闷不乐,活像一朵焉掉的花:“我才不想听呢。” 少年一顿。 “我还没嫌你吵,你倒还委屈起来了。”燕归曲指,在她额心一弹,目光落在远处山水之间。 良久,才借风开口。 “我来此山,是为寻一株压制蛊物之花。” 殷晴因他这话,立时睁大眼,转瞬春回大地,又鲜活绽放:“何蛊,需得压制?莫非你上回反噬,也是因它?” “情蛊。” 燕归吐出两字,像吹来一阵热风。 不知是他眼神太过明亮,还是他声音太过低沉。 殷晴脸颊霎时一红。 她听过情蛊传闻,传说中苗疆儿女,若是春心萌动,看上了谁,一定会偷偷对其施下情蛊,若那人背叛于他,必将遭受万虫噬心之痛。 他怎么…会有情蛊? 是自己炼得,还是旁人种的? —— 至于情蛊发作,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我想大家都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