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都快凝血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干脆就没再理会,反正也不是很痛。 仲孙纵注意到了他指腹处凝固的些微血迹,同样也敏锐察觉到了,在这些血迹之中,蕴含着相当熟悉的波动。 和掌教给他的瓷瓶里相同的波动。 仲孙纵愣了一秒。 这样独特的波动,他活了数百年还是头一回见识,却在今天同时出现在瓶中液体和傅念迟身上。 别告诉他那玩意其实是傅念迟的尿啊! 那他是不是还得提醒傅念迟火气有点大,最近得多喝水啊?! 仲孙纵唇角疯狂抽搐着,傅念迟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神情紧张起来。 “怎么了吗,长老?” “没事。”仲孙纵深吸口气,决定先不管刚才他发现的那些,反正只要自己不说,没人知道他喝了尿。 “你现在的状态稳定了许多,但老夫估计蛊虫会因为药物的压制,潜藏进你身体更深的地方,这样将它引出,就需要耗费更大精力,我去研究药引,等准备好了再通知你。” “好,那就辛苦长老了。” “先把你的血给我一些吧。” 傅念迟闻言,迟疑了。 他知道仲孙纵需要用血研究药引,可如果就这么给他,会不会让仲孙纵发现自己体质的秘密啊。 虽然掌教已经知道了自己拥有让灵兽化形的能力,却也不懂他是如何操作的,万一仲孙纵意识到自己的血有如此强大的功效,他会不会被关押进药阁,成为取血机器? 他是很相信仲孙纵不错,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不值得托付全部信任。 可如果不用血,情蛊就难以解除了。 傅念迟看向叶苍澜,青年同样眉头皱着神情严肃,傅念迟的这些考量,也全都是他正在思考的。 就这样直接把血给出去,风险实在太大了,仲孙纵可是大乘期修士,发现他们隐藏的小秘密,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傅念迟尝试着问:“必须要用血吗?” 傅念迟的反应敲定了仲孙纵的猜想,果然,傅念迟还藏着秘密。 也许这就是罪子情况如此特殊的真正原因。 明天他得和掌教好好商量一下。 既然如此,仲孙纵也就不强求,反正他那里还有一瓶子……尿呢,一样能用作研究。 “无妨,总之老夫先去做一份药引吧,试试看效果如何再进行调整。” 见仲孙纵退步,傅念迟由衷地松了口气:“好,那就辛苦长老了。” 送走仲孙纵,傅念迟和叶苍澜关好门窗,重新坐回床上。 他俩也没继续看话本子的心思了,仲孙纵要血的要求,一下子让两人警觉起来。 他们倒没觉得仲孙纵一定存着什么坏心思,毕竟这位药阁长老从傅念迟入门的那一天起,就在尽职尽责地想办法解除情蛊。 傅念迟能保有理智地在三清阁待到现在,多亏了仲孙纵照顾。 “其实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跟三清阁深度绑定,这样的话无论日后我表现出怎样的惊人能力,三清阁都会觉得自己人变强是件好事。” “但问题就在于掌教他们够不够相信我了,毕竟他们都是亲眼看到过预言内容的人。” 傅念迟揉了揉额角,唉,他很讨厌眼下这种情况,明明大家也在相处过程中变得逐渐熟悉,产生信任,却突然来这么一遭可能将所有都毁掉的意外。 有什么能让掌教和长老们更加坚定地相信,自己这个罪子其实是真心想要待在三清阁的呢? 直接说的话,好像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至于旁敲侧击,傅念迟也不觉得自己一个才二十露头的年轻人,能在活了上千岁的掌教面前完美地藏住心思。 必须要用最自然的方式表露才行。 也许他需要给三清阁做一些特别的贡献? 叶苍澜悄悄打了个哈欠。 他知道少年在沉思,不想打扰到傅念迟,甚至连嘴都没张,只是深吸气的同时眯起眼睛。 但加深的呼吸声仍唤回了傅念迟的注意力。 已经很晚了。 “算了,等到明天再想,说不定睡上一觉,还有好主意呢。” 傅念迟麻利地掀开被子,把他刚才藏到里面的话本子拿出来,放回抽屉。 “明天看看巴特曼的情况,如果长大到了能离人的程度,咱们就继续去上课吧。” “好啊。”叶苍澜答应着同他一起躺下,睡在外面的傅念迟熄灭烛灯,他翻身侧对着叶苍澜,理直气壮地抱着他一条胳膊。 顺便把两人被子之间的那条缝给捏紧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