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也是吃了一惊,问:“为何?” “不知道,她不让我问。而且她还要我们把倪家下给佳容的聘礼吐出来,说明日去退亲时还给倪家。”秦氏道。 “这如何吐得出来?”赵桓朝浓眉紧皱,别的不说,自两家定亲之后,他借着倪家的关系在城北那家倪氏表姐夫开设的赌坊里投了不少银子,若此时两家崩了,这银子还想拿回来? “不成,绝对不能让他们退亲,我去一趟倪府。”赵桓朝心事重重起身出门。 倪家正因为阎氏状告倪家大郎打死原配一事焦头烂额,倪家大郎外出托关系,赵桓朝没见着人,扑了个空,回家后便对秦氏说:“你去一下沈姨娘那里,就说若是她们敢趁父亲不在家与倪家退婚,她沈家从今往后的日子,就没那么太平了。” “万一她闹起来怎么办?”秦氏有些担心。 “沈氏胆小怯懦,入府十余年,你何曾见过她大声说话?去便是了!” 秦氏迟疑:“若是被殷夫人发现了……” 赵桓朝心烦,不耐烦地斥道:“你不会悄悄地去吗?” 秦氏遂趁夜深人静,悄悄去了沈姨娘房里。 一开始她还好声好气劝沈姨娘不要让佳容和倪家退亲,沈姨娘只不理她。她见不成,便搬出赵桓朝教她的那一套,拿沈家来威胁沈姨娘。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刚才秦氏在劝沈姨娘把佳容嫁到倪家去时沈姨娘已经忍到极处,如今再一威胁,沈姨娘顿时就爆发了,跳起来就把秦氏抓了个披头散发万紫千红,边撕打她边骂她黑心烂肠。丫鬟们拉架的拉架,吵骂的吵骂,厢房里一时热闹非常,把殷夫人给惊动了。 殷夫人一来,沈姨娘便哭着扑到她脚边跪着,把秦氏来威胁她的话说了个一五一十。 殷夫人冷笑连连,让丫鬟把沈姨娘母女扶回屋去休息,将秦氏带到自己院中,令人去叫赵桓朝过来。 赵桓朝急匆匆赶到嘉祥居,见秦氏披头散发满脸是伤地跪在廊下哭。他强忍怒气,进屋向殷夫人行礼。 殷夫人也不与他废话,开口便道:“秦氏身犯不顺父母,多言二条,可以休弃了。” 赵桓朝一惊,问道:“不知夫人此言何出?” 殷夫人道:“我与她说过,要佳容与倪家退亲,她却去威胁沈姨娘不许佳容和倪家退亲,此为不顺嫡母。她一个做媳妇的,多嘴长舌管到小姑子的婚事,还敢威胁府里的姨娘,此为多言。我解释得可还算明白?” 赵桓朝头皮发麻,握紧双拳道:“此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是没有的,我看你想要忤逆倒是真的!”殷夫人冷冷地瞥了眼赵桓朝,“我给你一天时间,若是后日,秦氏还未被休,我便使人去官府告你忤逆。该如何抉择,你自己看着办。” 赵桓朝带着秦氏回到慎修院,秦氏见他闷不吱声地坐在那儿,忍不住哭着上去打他,道:“自我进门来,所做的桩桩件件都是为了你,若非如此,殷夫人如何会这般讨厌我?难不成你还真想听她的话休了我?若是把我休了,公爹和姨娘都不在,孩子们却依靠谁去?还不是任人磋磨……” 赵桓朝一把抓住她的手,焦头烂额:“我何曾说想休你?只是如今人被架在火上,由得我选择么?父亲又不在家!” 赵桓朝是真的不想休了秦氏。赵佳臻和李梓良和离后,定国公府暗中撺掇中军都督府里的人给他穿小鞋,他日子已经很不好过了。秦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但大小是个助力,而且他后院也需要秦氏打理。若将秦氏休了,助力成仇不说,家里还会一团乱。 “你不想休我那你倒是去求人啊,去求国公爷,求老太太,总有人治得了殷夫人。”秦氏哭着道。 赵桓朝思虑着道:“老太太如今这状况,是不会管长房的事的,只能去求祖父。我现在去。” 说着他便出了慎修院,一路来到敦义堂前,问明国公爷此刻就在堂内,求见国公爷。 看门的去了没多久,向忠来了,有礼而疏冷道:“桓大爷请回吧。国公爷说了,长房有主母,有事找主母便可。” 赵桓朝顿觉心头一阵冰凉,仿佛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在这富贵煊赫的靖国公府中,自己到底身处什么地位。 失魂落魄地回到慎修院自己的房中,面对秦氏期待的眼神,他摇了摇头,在桌旁坐了下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