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意思就是挨三刀我都死不了。” 赵桓熙心酸地一笑。 曹三刀问鲁啸林:“怎么样?” 鲁啸林道:“杀了四十九个铁勒人,放跑一个。咱们这边折了三十三个兄弟,重伤五个,轻伤还没统计。” 赵桓熙看着那些受伤轻微或是没负伤的士兵将阵亡同袍的尸首一具一具和铁勒人的尸体分开,抬到路旁,心尖又颤抖起来。 “休息一会儿,待会儿继续上路。”鲁啸林道。 这里离白石峡入口太近,达不到诱敌深入的效果,他们还需要继续前行。 佟小虎拿着伤药和布带过来,要给赵桓熙包扎伤口,赵桓熙让他先给鲁啸林包扎。 鲁啸林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衣服一脱,浑身都是伤口。 佟小虎看着手里可怜巴巴的一点布条,为难地捎脑袋。 “傻站着干什么?想冻死老子啊?就把箭射出来的血窟窿堵一下就行了,别的不用管。”鲁啸林道。 “哦。”佟小虎上前,动作不太熟练地给鲁啸林把箭伤处理好。 众人原地休息了片刻,抬上伤员继续往前走,直到傍晚,才找了个能登高望远的背风山坳停下来休息。 这里没有树,灌木倒是不少,勉强点起三个火堆。 赵桓熙吃过晚饭,将自己的里衣裁了半幅下来,用被火烤黑的灌木枝当笔,在布片上写下“白石峡将士阵亡名录”九个大字,然后问鲁啸林和曹三刀阵亡士兵的名字,将他们的名字一一写下来。 旁边有士兵问:“将军,你将这些名字记下来做什么?” 赵桓熙道:“他们为国捐躯,家人理应得到抚恤。” “可是按规矩只有校尉及以上的将领才能得到抚恤,咱们这些小兵都是为了家里免除赋税入的伍,死了不给抚恤。” 赵桓熙握着树枝的手一顿,道:“朝廷不给,我赵家给。” 士兵闻言高兴起来,道:“那敢情好,将军,我叫刘大牛,你可要记住我的名字啊。”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张金山。”他身边的士兵举手道。 “我叫唐有余。” “我叫马秀才。” “哈哈哈,你一个秀才怎么混到军营里来的?” “我名字叫秀才,又不是真秀才!” “哈哈哈哈哈哈!” “将军,还有我,我叫王继祖!” “我叫孙狗蛋!” …… 赵桓熙看着夜色中那一张张或远或近,或熟悉或陌生,但都长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的面孔,双眸渐渐湿润起来。 待他们都报完了名字,他也举起左手,大声道:“还有我,我叫赵桓熙!” 众人都温和地望着他,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完全融入了这个群体。 泠泠弦月无声凝望着冰冷阒寂的石山群中这一角小小的热闹的山坳,同样在它清辉普照下的靖国公府,此刻却是一片安宁。 徐念安临盆期就在这两日了,殷夫人不让她挪动,一日三餐都在她自己房里解决。 殷夫人担心她头胎不好生,整个孕期都让她少食多餐,所以虽到临盆之期,她的肚子也没大到夸张的程度。她觉着日常行动完全没问题,却也没必要为了多走两步路让身边人都担心。 这段时日三个姑姐频繁回家看她,给她送来许多小玩具。孩子还没生出来,衣服玩具都以箱计了。 四姑姐今天送来一只新做的浅黄色绒布老鼠,小小胖胖的老鼠眼睛和鼻子都是绣上去的,活灵活现可爱逗趣。 看着这只绒布老鼠,徐念安不由的就想起了赵桓熙的黄金小马。一转眼都八个月过去了,虽然他常寄家书来,可还是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