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道,“谷子不会,爹,你怎么就没听到呢,京里头皇子们不消停啊。” 秋林生不以为意,“隔着十万八千里远,和我们什么相干。” 秋水面色凝沉,“那去乡下你就没听那积古的老人家说今年可能要干旱?要是真的旱了,那朝廷可会给我们粮吃?我买的是谷子,存的时间长,要是不旱,这些我们也就多吃一段时间罢了,可要是猜中了,这些就是咱们的救命粮!” 秋林生顿时忐忑起来,“你这准不准啊?” 秋水摇头,“我又不是姚叔会算命,我就是担心,而且这粮价已经起来了,谷子年前才多少钱一升?现在已经涨了五个钱!还在涨呢,要是后头没得买了怎么办?我们现在买一些也不亏啊。” 秋林生若有所思,过后他跑了几处粮铺后也就不拦着秋水买粮了。 果然随着一日日红日高照,河流慢慢干涸,那粮价就像火箭一样一直往上不下来了。 秋水和秋林生把干家务的婆子辞了,现在团头已经没了多大的用处,大家都人心惶惶,想着法多弄些粮食在手。 铁行首还给秋林生送了一篮干饼子,秋水不觉得这是铁家好心特意照顾他们,就问秋林生怎么回事。 秋林生道,“我提醒了行首一声,他也跟着囤了一些粮食,这是感谢我们呢。” 秋水道,“爹,那姚叔现在在哪里?” 姚瞎子给她启过蒙,平时有好吃的也会招呼秋水,现在秋水不能不管他。 现如今姚瞎子可没生意做了。 秋林生道,“我接他过来。” 不一会儿秋林生和姚瞎子一前一后回来了,姚瞎子唉声叹气,“咱们端阳可从未遇着这么大的干旱,这可是要人命啊。” 小院子里有井,只井水也下降了不少,秋水每天就把家里所有能囤水的器具都囤满水,粮食还能囤,这水实在难办。 秋水道,“姚叔,你不是会算命么,就没算到这一茬,你就一点粮食都没备下。” 姚瞎子瞪了秋水一眼,“哪个像你这么鬼精。” 到了晚上,姚瞎子却和秋林生出去了,背了两麻袋粮回来。 这些都是底层人民的生活智慧。 只老天爷一日不下雨,眼看这一季的庄稼就要耽搁了,外面已经听闻有人在吃树皮草根。 秋水和秋林生还有姚瞎子就关着门不出去,现如今也不讲究菜不菜的,每日能不挨饿吃上粮那就是好日子了。 秋水还囤了一些咸菜呢,三个人也没干吃粮。 姚瞎子见秋水囤了不少盐巴,他冲着秋试翘起了大拇指,秋水脖子一扬,她这叫先见之明! 就在秋水他们熬着的时候京城此刻已经风声鹤唳,康元帝虽然一心修道,却没有不想当皇帝,他不过病了一病,就让皇子们激动起来。 只可惜姜还是老的辣,康元帝耍了这一手就看到了好儿子们有多期盼他早些翘辫子,这个他能忍? 于是几个蹦跶的最欢的皇子纷纷下马,连带那些准备得些从龙资本的大臣都一并下马不少。 听说京城牢房里一时人满为患。 还有几个暗地里动作的皇子也被老子削成了薄片,大家终于觉得康元帝还能再活个五百年,于是纷纷偃旗息鼓。 终于有精力腾出手去做该做的事,此时好几处地方因为干旱已经死了不少人,康元帝大怒,又摘了不少脑袋,京城人最近连说话都得低八度,空气中总觉得有隐约的血腥味没有散去。 只是赈灾肯定先顾着受灾面积大且严重的地方,端阳县是个小地方,上面就是赈灾一时半刻也轮不到他们。 眼看家中存粮下去不少,可外头的粮铺里连粮都没得卖了,秋水秋林生还有姚瞎子每天都在沉默。 这天秋林生早早起来拿起了刀,他想把家中那头驴给杀了,现在牲畜吃的豆料等也都是人的食物,人都快饿死了,牲畜肯定要比人早死。 秋水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