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已经议了亲,只是男方家祖母没了,还在孝期, 等过了孝才能成亲。 兰娘尚没议亲,姨太太厚着脸皮进郑家,也是想借着郑家的名头给小女儿说个好亲事。 看着这些回礼,珍娘没说什么,兰娘就冷笑道,“还说什么是亲戚呢,娘你看看,那些嫂子们回的都是些什么!” 她们的爹生前是做生意的,商户,攒了不少钱,所以腿一蹬亲戚们就盯了过来,姨太太看着这些饿狼就要围过来,赶紧典卖家资跑了。 她们寄居在郑家,为了以后,如今拿出去的正经都是好东西,回来的,不是纱就是棉,另外还有一些什么玉的银的戒指,或是荷包等物,那玉一看料子就一般。 姨太太叹息,“如今是我们求着人家,哪还有挑拣的理啊。” 这时候在各色回礼里翻捡的兰娘咦了一声,“这是哪房的回礼,居然很出挑呢。” 她们给的是绫,林闻回的也是绫,只姨太太送的是纹绫,林闻这里回的是素绫,价值相等。 丫头上前辨认,然后道,“是大房三少夫人处的回礼,我记得真真儿的,她们那里给我的打赏都比别处多。” 那个姐姐抓了一把大钱给她呢,不像其他人那里,摸了几个钱就打发了她。 兰娘还没搞清楚郑家的关系,于是去看母亲,姨太太沉吟了一下,“是了,就是你姨母十分不喜的那个轩哥儿媳妇,郑家大房家的,老太太的嫡长子,如今在京里当侍郎那个。” 兰娘皱眉,“姨母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姨太太赶紧瞪女儿。 大三房的人和事同林闻是不相干的,面子情罢了,但是郑芝轩带回来一个人却需要林闻安置。 郑芝轩道,“齐少湘乃安阳人,他父母具亡,我与他偶尔相识,佩服他的才情能力,别看他目前只是个秀才,待后年参加科考,必定能中,他就是一时落魄而已,我邀请他来家暂住。” 林闻认真听了道,“知道了,我会安排妥当的。” 郑芝轩就道,“你办事,我放心!” 林闻就笑,能得上司的夸赞自然算是好事。 郑芝轩只用吩咐一句,林闻不能也这么办,她要是也把管事叫来简单吩咐一句,那这个什么齐公子在郑家肯定待不长。 这就是copy走样,下人们一向喜欢揣摩主子的意思,见主子不喜,他们还会上去踩两脚,主子若又一分疏忽轻慢,到了他们那里就变成了五分。 可若是主子上心,他们就会更加上心,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的能力来。 因此林闻先让人去打听这位齐公子的具体信息,然后脾气怎么样等等。 打听来的消息也就是对郑芝轩提供消息的补充,齐少湘家里几代单传,没有旁的亲人,父母没了后他就是孤家寡人了。 如今这世道,不管男女,只要没有权势和亲人帮衬,这日子过得就艰难,齐少湘家的家境原本也算殷实,只读书是一件非常抛费的事。 齐少湘也能干,一边打理家事一边读书,童生秀才都过了,然后父母先后染病去了,他只能守孝。 再然后他被当地一个员外看中了,想要招他为婿,上门女婿哦。 齐少湘当然不干,父母临走就是期望他能凭着读书出息了光耀门楣,当了上门女婿,他还有什么前途? 那员外就使计要圈住齐少湘,不外乎是灌了酒把他和自己的女儿关在一起,造成生米变熟饭的假象,逼迫他。 逼的齐少湘跳了河,他也是硬气的,从河里爬上来就把员外给告了。 只是这个案子衙门都不知道该怎么判,那员外还道,若是齐少湘不愿当上门女婿,他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齐少湘气的倒仰,非要个公道。 不过没多少人站在他一边,人们都是劝他息事宁人,还笑着说这种事男人怎么都不算吃亏,闹这么大没什么意思。 连县令私底下也劝他别闹了。 齐少湘在老家待不住,一气之下变卖家产走了,很是颠沛了一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