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谢玄遇被从诛仙台上踹下去之前,是九重天上最严苛的神祗。 他是被月老踹下去的。因为自从谢玄遇接任司命星君,就以一己之力拆散了许多仙凡眷侣,以破坏天庭规矩为由,将他们或判重入轮回道,或关进天牢。众仙怨声不绝,其中尤以月老怨气最重。 月老气不过,就去翻了谢玄遇的姻缘薄。一翻不打紧,却发现了一个惊天漏洞:原来这位神祗是东皇太一劈开天地时的上古神剑所化,天长日久炼得人形,虽然生了个俊俏的壳子,内里却依然欠缺七情六欲,自有意识起就被养在九重天上,别说是情劫或是天劫,就连下凡历练都未曾有过。 于是月老就修书一封,告到了天帝面前。 天帝虽不舍得谢玄遇这个青年才俊,但无奈众议汹汹,也只能含泪同意批了让他下凡渡劫的奏书。 谢玄遇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直到站在诛仙台前,才恍然大悟地看向身后的月老: “你想让我死?” 月老微微一笑: “仙君,老身不想让你死,只是想让仙君做一回凡人,心有七情六欲,受业火煎熬,尝尽爱而不得之苦,才知道从前仙君抬抬手就毁掉的,究竟是别人多珍贵的东西。” 然而谢玄遇没听完这句话,更没时间辩解,就被踹了下去。意识模糊间,他听见月老最后一句话在空中回荡: “人不是神仙,一辈子可是很短暂呐。” 02 谢玄遇睁开眼,发现周遭的一切都起了变化。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他自己。 仿佛五感都被重新开启,他能听见鸟语,闻见花香,认识草木鸟兽之名。胸腔里有东西在温暖跳动,血液在周身汇流。 这是做人的感觉。他长呼一口气,觉得做人好像也没有九重天上的仙友们说得那样可怖。 月老没有清除他在天界的记忆,或许是想让他深刻悔过。可谢玄遇原本就是个随遇而安宠辱不惊的性子,就算变成了人,这一点也没有太大改变。 但后来他才发现,他想错了,大错特错。 他所降生的原本是清贵世家,但在几次改朝换代中逐渐失势,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凋敝得只能寄人篱下,父母早早过世,他只好独力承担起照顾上下的重任。谢家虽然凋敝,但也是个望族,外面看上去兄友弟恭,关起门来全是肮脏生意。为了几两碎银,或是几口饭,各个旁支亲戚恨不得把自家女儿洗剥干净了放到他床上。更别提兄妹乱伦,叔嫂通奸,虐待家仆等等丑事。 十八年后,谢玄遇经过世态炎凉的淘洗,已经变成了一个擅长察言观色,拥有七窍玲珑心的青年,却依然带着九重天上的洁癖。他现在觉得月老这招实在太狠。如今的他五感敏锐,原本能看开的事,现在怎么都看不开。 于是他这嫉恶如仇的毛病成了心魔,不能将身边的丑事剔除干净,他就移情到案卷中,一心想着考去刑部,拿回他熟悉的判官尺与生死薄。努力了一年,谢玄遇高中状元,红袍游街,风光无限。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这一趟渡劫快要渡完了,谁知道才刚刚开始。 03 春叁月,长安,龙首原。此时是春闱放榜、状元游街的日子,也是长安佳人们踏青出游的日子。 龙首原上,支着一处华贵的锦幛。里面铺着一张软榻,朱红锦缎将床榻遮得严严实实,只依稀可见里面有两个人影。 一个容貌清贵、身着朱红袍服的男子双手被绑在床头,眼上蒙了绸布,身上压着一个女人。 他自从刚刚被绑进锦幛就一言不发,任由她将他手拴在床头,又被灌了一杯催情的药酒,此时也只是眉头微皱,脸色泛红。 女人一时不忍,就低头捧起他脸,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那味道是西域乌孙进贡的玫瑰露,女人忍不住又尝了尝,舌尖划过他唇齿,他的喘气猛地变深,喉头滚动,身下明显有了异样。 真不经撩。 女人微不可闻地叹口气,不怀好意地向下挪了挪,径直坐在他那处上面。两人都穿着春衫,薄薄两层,挨得紧时与没穿相差无几。女人也不比他好受多少,男人的东西比想象的大,隔着布料一挪一蹭,身下就泛出水。他闷哼一声,手腕处绸布收紧,像是在竭力忍耐。 “住手。” 他嗓音也好听,像清泉石上流。 女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不能说话暴露身份,只能伸手摸了摸他的俊脸,接着不轻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像是打醒了他。在这个空间里,他没有选择的资格。 她终于费力脱下了他的衣袍,发现男人虽身材颀长,体格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