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庙里与萧婵私会之后,谢玄遇像平时一般沉稳地回了家。推开门,却见月老以原形现身,坐在高堂之上,神情严肃。 “仙君,你不可再见长公主。” “有何不可?我会尽我之能让她对我生出情意,将这情劫快快地渡完,我便可以回天上去。” 他说这话时,脸上还残存着方才欢爱的余韵。穿着夏日单薄衣衫,额头一点朱砂,是天庭判官的标志,衬得他如同画中人,确乎是一张可以欺骗凡人的脸。 月老大摇其头:”那可是萧梁的长公主,以仙君的道行,老仙怕是你先被骗色骗心。始乱终弃啊。”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给了月老一个流风回雪的背影,脱了单衣就去沐浴,背部肌肉流畅,泛着健康光泽,却是一点欢爱的痕迹都没有。 她不爱碰他,也不喜欢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月老只看了他背影一眼,就叹息一声,变回仙鹤隐去了。 此时此刻,萧婵也回了寝殿,按捺着心中的激动,沐浴之后就称累,躺回了床上,下令谁都不能来见。回想起方才,她更加确定谢玄遇和她从前所认识的男人都不同。他要她,却没有从心底里想要她。那漂亮壳子底下的一颗心,全然是一派天真,冷酷,像天地不仁。 他给她设套,看她中计,看她在情欲中一步步沦陷,像是观察一只与自己无关的小动物在向自己求饶,可以得到原始的愉悦。萧婵想起他那衣冠整齐道貌岸然样子的与身下昂扬挺立的阳物,当即坐了起来。 不能让他如此得意,她要想个法子,让他完全臣服于她。谢玄遇动情时会是什么模样?她倒是真的想看看。 02 萧婵与萧寂最相似的一点,就是行动力都很强。她记得谢玄遇是没落世家出身,到他这一代已经是个白衣,却硬是一路考到殿试,搏了功名。她翻遍了谢玄遇自出生以来的大小宗册,发现他唯独钟爱刑名之学,打小就爱替人打官司,写诉状,凡是经由他过手的案子,都被条分缕析,梳理得清清楚楚。 她放下案卷,长叹一声,觉得终于找到了此人的把柄,心中十分欢乐。 没过两天,人在家中坐的谢玄遇就收到了上级的通传,说他在审理两江河政时不体恤百姓,以苛政严法对待灾民,致使地方哗变,将他革了职,贬到了最为清闲的翰林院做编修。 紧接着,他某天骑马回家,却被一个陌生女子堵在了路上,女子声泪俱下,控诉他身为族兄,与她私订了终身却毁约,如今她身怀六甲无处可去,只好来长安寻死。他平白无故地被贬了官,又被泼了一头脏水,心中实在疑惑。但事态已至此,他就只好先购置了一处偏僻宅院,将那女子安顿下来,再细细去查。 然而,还未及他查验,自己就被先下了狱。罪名是勾结定远侯元载,意图叛乱。被押送去监狱的路上,沿街的百姓见了他都无不唾骂,说他既德行败坏毁了女子清白,又施行严刑峻法,毫不体恤百姓,还勾结犯上,死有余辜。 他脑子蒙蒙的,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但这一幕又很熟悉,就像在九重天上,他被众神仙唾骂,被贬下界时一模一样。原来天上和人间都容不下他,他一门心思地要匡正人间,竟然又错了。 他在狱中想了许多,始终想不通自己是哪里错了。直到某天,他在牢房里听到牢头谈论,说长公主萧婵竟因为一个区区罪臣向皇帝抗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