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随心所欲的性情,比起很多包装精致的场所,他们似乎更适应一些为人不齿的苍蝇馆子。 腾烧的烟火中有着许多的人气儿,那是铂金水钻都无法代替的温度。他们俩都很喜欢。于是齐齐看上了一家不起眼的餐厅,享受其中。 闷热、食欲不振、睡眠不佳苦夏者很难找到夏天的可爱之处,勾雪梅今天却胃口大开,中午晚上吃得都不少,最后都偏过头去开始打嗝。 赵一藤想让她缓缓,给她买了瓶水,拧开,递给她。 接过来的瞬间,勾雪梅又“嗝”了一声,矿泉水瓶都在手里抖了两下,引得赵一藤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不许笑!” 勾雪梅偏头,小半瓶喝下,想要将那股气流压制住。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熟悉感又复返上来。 她苦着一张脸就想将它强制压下去,好像在与体内的一只小野兽斗争。赵一藤再也没忍住笑意,哈哈两声就让她把手伸过来。 “怎么?你要给我掐穴吗?没用。我以前试过的!” “说不定是你位置没找对,我来试试。我手艺还不错。” 没等勾雪梅答应,他自己就将身侧那只小手给捞起来,雪白的小手摊放在他交合的掌心之上,他左手捏住她的四指指腹,右手的大拇指按在她的虎口之上。 传言这个穴位在中医中有着相当巨大的重要性,因为食指和拇指张开的形状,像老虎的血盆大口,因而命名成为虎口。 虎口,老虎大口,连接人体多处器官的重要穴位。 而现在,她的虎口被他稳稳捏住。 指腹的粗糙很快让她回想起那个未名的暧昧梦境,赵一藤的力度不大,拇指轻轻地按压着她的虎口,她这只小老虎就仿佛被拔了牙,任由他拿捏。 一上一下似心跳,他掐准在她的心跳上,让她有些捉摸不清。 “是不是舒服多了?” 他边说边笑,她也没想把手抽离出来,就这么被他不停地按摩着穴位,也一路由他牵着,漫步到海边。 勾雪梅咽了咽口水,安抚着心跳,忽然发现起伏不停的饱嗝已经完全压制下去,不再反弹。 “真的好多了!不打嗝了,谢谢!” “那就好。” 他的粗糙的手指缓缓抽离,勾雪梅不经意地瞥向那个被他拿捏的位置,只剩下小小的月牙印,慢慢被回弹的皮肤所吞没,消失无踪。 他离开了她的虎口,她就恢复平静,脱离了心动的危险。 虎口脱险,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含义? 勾雪梅认真地去想,也认真地不去想。 海上的薄月笼着半层迷雾,跟宏村见到的明亮月色不一样,这里的月遥远再遥远,弥漫在没有泡沫的潮水之中。他们才在沙滩上,一路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勾雪梅有些兴奋,走得急,一脚一步都踏在浪花上。浪花入沙,将一切痕迹湮灭。她不知道,身后的赵一藤每一脚都嵌合在她的脚印上,好像重温着沿途来的追随。 海水清凉,将沙滩中蕴藏的炙烤热度带走,勾雪梅玩得尽兴,终于停下来看他。 宽大的短裤裤腿被海风吹开,两条肌肉线条分明的纤长小腿被海浪打过,又显露。勾雪梅凑上前,忽然问他:“你刚刚生什么气?” “什么生气?”赵一藤不明所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