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人,是最不切实际的。她决意不再去掺和人家的“打情骂俏”。 派出所内,警官的批评教育响彻半个大厅。房间内那个男子认错伏低,俨然不像之前那么嚣张。 有些人,确实就是面对强权者示弱,面对弱势者用强。这种“玲珑”,也不知道怎么就扎在他们心里,成为一种最润滑的处世之道。她不由得叹气。 见她惆怅,赵一藤捏着他的胳膊肘就问:“要不要去医院?别到时候留疤了!” 虽然派出所这边已经做了基本的消毒处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么好看的一双手臂,叫这龟孙子给留了疤,怎么想他心里都不得劲。 “没事,留疤就留疤了,多酷啊!”勾雪梅笑笑,又将他的头掰过来,仔细观察起那额头上的伤口。“你呢?要不要去?不怕破相?” “这点还不至于破相!而且你不是说,留个疤也挺酷的吗?我就当陪你!” “那我真是谢谢你哈!” 勾雪梅将他拉出派出所,就近找了家药店就买了几张创可贴。 “低下来一点,我给你贴。” “你不说留疤也没关系吗?”话是这么说,他还是照做。 “脑袋跟手臂能一样吗?你这么年纪轻轻,破了相我可不能负责!” “能啊!怎么不能!而且啊,可能就你能负责!” 小兔崽子,打了架之后,那些藏了几年的少年意气又给激发出来。勾雪梅对着他额角就是一脑门崩。赵一藤躲也没躲,生生接着,指甲盖刮到伤口,才知道轻嘶一声。 勾雪梅疑惑:“怎么都不躲啊!刚才不是躲得挺机灵吗?” “那也要分情况!你打,我肯定不会躲的。” 没心没肺!他将勾雪梅手臂拉起,剩下的那枚创可贴就落在她的肘上,冲她傻笑。 “刚好,我们一人一个,算是情侣款吗?” “这算什么情侣款?你这么容易知足?” “不知足也没办法,谁让我现在还只攻略到60%呢!” “行啦!今晚上进度又加了10%,行吧!” “这么好?”赵一藤挑眉,“我要不要再找那个大哥打我几次,直接给拉满?” “又给我犯浑呢!” 勾雪梅嗔他,表情有些气愤。赵一藤总算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拉起她的手就朝巷子外走去。她越来越适应这种关系未定的亲密接触,他感到开心。 在旁人看来,他们一定是一对相当亲密的情侣,才会在某个凉爽的夏夜齐齐出来散步——散步,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一项活动。 勾雪梅主动将另一只手搭在他手臂上,一起挽着,忽然就说起以前的事情来。 “我还记得之前在校门口,我前夫要动手打我的时候,你突然就跑出来挨揍了!那会儿可从没想过你心里藏了那么多事儿呢!” 赵一藤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但是就算不是因为我喜欢你,看见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打人,也应该出手吧!” “嗯,是应该出手。今天这种情况,如果不是你,估计旁边的人也就当笑话看看了。” “怎么会是我的功劳?第一个冲出去的可是你啊!勾女侠!” 明明那么瘦小的身躯,哪里来了这样大的能量,挡在人家面前就不屈不挠地做对!赵一藤还是觉得她可真勇敢,胆子真大! “什么女侠!只是帮个小忙而已,不过人家最后还是没领情。” 亲密关系里常常伴随着许多甜蜜的爱意,从其他的很多关系中都无法获得的爱意。可是,交付爱其实也蕴藏着危险。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才会拥有伤害我的权利,可我不是为了被你伤害才去爱你的。 这话,她其实很想跟那个女人说。可是缺少立场。 劝告某个心有执念的人,从来都是一件相当无力的事情。 小时候她没法劝说父母离婚,长大后她父母没法劝说她不要离婚。婚姻,她的家族中最最重要的一项内容,将所有人的幸福都圈在其中。 最初,它明明只是为了维持社会稳定而创造出来的一种制度,什么时候就成了枷锁呢? 得不到答案时,会想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勾雪梅捏了捏赵一藤胳膊上的肉,轻轻就问。 “你呢,你会想要结婚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