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承了他的情。 只是有把柄落在政敌手里,还是令容语不安。 “殿下放心,我绝不会让我的身份成为殿下的绊脚石....” 朱承安闻言立即截住她的话,神情认真,“卿言,你我生死与共,无需这么说。” 容语眉睫轻颤,眼底隐隐有几分撼动,她后退一步朝朱承安长揖,“殿下知遇之恩,容语舍身难报。” 朱承安见她如此郑重,心里反而塞了棉花似的,他这么说又不是为了收揽人心让她为他卖命。 恰在这时,一内侍匆匆打湖边石径奔来,望见容语先是急着唤了一句“容公公”,又紧忙给朱承安跪下磕了头,复又望着容语道,“容公公,小王爷有急事寻您。” 容语看了朱承安一眼,朱承安笑着道,“去吧,我自个儿回东宫,等你忙完再回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容语颔首,拱手告退跟着内侍往对岸去。 “小王爷寻我何事?” “不知,看样子挺着急的。” “他在何处?” “崇智殿前的花园里。” 容语撇下内侍,施展轻功迅速往崇智殿方向掠去,片刻后,她在花园里寻到了朱赟。 朱赟一脸大汗,指了指南湖湖心岛方向,“谢堰那个混账,今日派人送帖子去了李府,说是邀请李四小姐入宫赴宴,今日娘娘出了事,杨嬷嬷联系不上你,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把消息递到我这儿来,可眼下好像也迟了,你看怎么办?” 容语一愣,“确定是谢堰派人送去的帖子?宫宴之事不归他管吧。” 朱赟哼了一声,“是不归他管,可除了他,谁会费尽心思试探你?定是他背后使的主意。” 容语犹豫了一下道,“女眷现在何处?” “都在湖心岛的南台坡,今夜灯会就在那里举行。” 容语顺着视线往那头望了一眼,湖心岛上隐约有一条长长的灯光带,似玉带绕在美人眉尖,汇同河面飘着的花灯,如人间瑶池。 容语道,“我去换身衣裳。” “好,我先过去帮你打探下详情,你随后来。” 二人分头行动。 杨嬷嬷办事极妥,托朱赟给容语带来了一身裙衫。 一刻钟后,容语装扮成李四小姐,乘坐小舟来到南台坡下。 南台坡并不高,沿着石阶往上有一处五角翘檐亭,从此亭可俯瞰整个太液池的景色,等闲南台坡并不许人上去,今日为了庆贺端午,方放行,也难怪此处摩肩接踵。 一湖风月,满地星光,窈窕的女孩儿结伴而行,浮浪公子成群吆喝,喧声叠叠,当真是年轻人的天下。 南台坡的入口处有一用藤条扎成的洞门,其上灯光点缀,璀璨无比。 门前不少姑娘公子排队上坡登亭,队伍一直列到了湖边。 容语跟着人群辍在后面,亦步亦趋往前行,待越过洞门,往前走了数步,忽然瞧见另一侧的石径走来一人,一袭白衫盛雪,英华内敛,不是谢堰又是谁? 容语正想说果然是谢堰在试探她,却发现谢堰看到她后,明显吃了一惊。 这神情不太对劲,莫非不是他? 谢堰着实没料到容语会出现在这里,她穿着一件镶襕边的鹅黄裙衫,同色的腰带将她腰身勾勒得纤细,乌黑的秀发垂在身后,映得她那张白皙的脸越发冷艳清绝。 这张脸与郊祀那夜的人一模一样,气质却迥然不同,略带几分瑟缩。 可谢堰还是很确信地知道,面前这位姑娘是容语。 他手指微微蜷起,握在掌心,从容跟容语打招呼, “李四姑娘。” 容语朝他屈了屈膝,“谢二公子。” 二人心知肚明地相互应付。 容语垂首,避开他目中的灼色,目光落在他腰间,寻常世家公子都爱缀个珠玉或香囊,谢堰通身无饰。 “李姑娘是要上山吗?”谢堰负手问道。 “是....” “第一次来?” “嗯...” 许多姑娘发现谢堰在这里,纷纷驻足停留,并低声议论着。 “那是谢二公子?他在与谁说话?” “不认识,姓李,看来是太傅府的姑娘。” “太傅府长房的几位姑娘我都认识,却从未见过她,我看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