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芮觉得重活一回,还真活回去了,过去这么久的事还值得哭一回。 她侧开视线,似是随意的擦了下眼角,“我没受伤,她们都没抓到我呢。我腿长,跑得快,她们笨死了,还想打我。做梦去吧。” “你还骄傲上了。” 祝弘森啧了一声,目光却没从外孙女脸上移开,他看得出这小刺猬情绪不对。 “真没受伤?” “真的,比真金还真。” “那让医生来看看。” 话音未落,许芮就站起身抱住了外公的脖子,蹭着和他脾气一样硬邦邦的头发,硌得人脸疼。她却不嫌弃,反而放软的声音,像是自己真成了小孩。 “外公,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 祝弘森本来嫌她重,但是孩子的声音实在听着可怜,便忍了。 “如果你知道我过得特别惨的话,你会不管我吗?” “许芮,你是猪脑子吗?” “……如果那时候我们关系特别恶劣,老是吵架,您还要把我扔黄浦江呢?” “那我扔了你吗?” 许芮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 虽然好几次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扑上去咬外公,她都做好要被扔黄浦江的准备了。 甚至特别用功的学游泳,就是等着万一被扔下去了,还能一个鲤鱼打挺,游上岸气死他。 想起往事,许芮不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多傻呀。 祝弘森本来快不耐烦了,正要抬手将孩子挥开,手上却湿哒哒的。他一回头,果不其然看到那蠢孩子在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就和撞翻了她搭了一个月的积木似的。 “哭什么哭?” “我难受……” “哪难受?我说了让医生过来,你起来,吃什么长得这么重。” “不要医生,我是心里难受。” 许芮破涕为笑,勉强控制住了泪意。即使一想到上辈子发生过什么事情,心里就针扎似的,懊悔的情绪更是潮水般涌来。 “她们骂了你,所以难受了?” 祝弘森记忆一向很好,并没有因为年老而记忆衰退,自家孩子是因为什么被人围攻,他都记着呢。 许芮嘴张了又合,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是因为上辈子的阴差阳错而难受吧。 是真正的阴差阳错,阴阳相隔,才致使那样的结果发生。 如果不是重活一回,这个心结永远都没有开解的一天。 祝弘森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怒火又被重燃了,“骆家的都没一个好东西!老的骆正庭,小的骆池、骆涵,都是乱七八糟,惹是生非,还连累人家受罪。” 许芮被他一打岔,不由怔了怔,“外公,这事,这也不关他们的事儿啊。” “你脑子瓦特了,这时候还帮他们讲话?” “这事就算和池哥哥有关,但他也挺冤的……” “冤,他们一个个都冤,就别人活该替他们受罪!” 许芮听出外公话里格外透着怒气,不由赶紧安抚:“您别生气,当心气坏身体,这身体好不容易才好呢。” 待外公气顺了一点,许芮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不仅是骆池和戴晶晶的原委,还有戴晶晶和那几个女孩的大致身份,以及她当时是怎么处理的,都一一说明了。 她不想给外公造成什么麻烦,也想问清楚一个尺度。 毕竟b市说大不大,说小也小,尤其是这个圈子也就这么些人。以后许芮要在b市几年,也要攒人脉,和她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埋个伏笔,搞得纷争不断就没必要了。 祝弘森听了半晌,“你不用管,我全交给骆正庭了,他会要给你一个交代,你不会白吃这亏。” 许芮眨了眨眼,“骆爷爷来处理这件事?他也知道了?” 祝弘森斜睨了她一眼,“他孙子惹出来的好事,他不用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人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论是谁。” 许芮顿了顿,大人处理当然更好,也更解气,说到底现在她们这些小的也是仗着家世。 她迟疑道:“那戴晶晶……” 祝弘森微微沉吟:“我等会亲自打个电话给那个人的秘书。” 许芮悚然一惊,不过转念一想,祝家在b市其实也根深蒂固,外公更不是普通的实业家。 祝弘森不轻不重的说:“你不会被谁白白欺负。” 只是一句话,许芮便像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