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听见了他的一声轻笑,自己的心理活动,他都摸透了。赌气一般,她猛地推开了房门。 是一间很大的房间。玄关处立着几条屏,紫檀木上,雕刻有仙鹤,松树、老人,与兰芝杜若。仙鹤灵动,松树下,下棋的老人童颜鹤发。一物一景皆韵味十足。 月见飞快地转过屏风,跑过了大厅,进入了卧房。 是日式的床帏,低矮。床前铺有榻榻米,还有方形矮桌子。桌子上放有一个白色瓷瓶,瓶子里插着一朵粉色的牡丹。为清冷的格局增添了一股暖意。 只有一张床,而且很大。两个人,可以从床上滚到地上。 “还满意吗?”洛泽问得一本正经。 月见一回头,就瞧见他严肃的样子,可偏偏他眼睛那么亮,像有笑意闪现。 他居然敢调戏她! 月见黑眼睛转了转,指了指一边放衣服用的卧榻:“你,晚上睡这里。” 洛泽走了过来,将她环住,“哦,你舍得?” 他嗓音低醇,像一把琴弦撩拨了她的心弦。月见扭了扭,却被他抱得更紧。 “刚才,是谁,当着众人的面说,要跟我睡的,嗯?” 月见羞急了,“说正经的!” “我是在说很正经的事。”洛泽笑笑地,脸轻贴着她的脸庞,吻了吻她发烫的耳珠,“在酒店房间,睡觉不就是最正经的事?” 月见:“……”这人不正经起来,还真是…… 洛泽笑了笑,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要“打开”,要走出去。那他就会努力做到。为了小草。 见她被逗得后颈都是红的,洛泽很满意。她被他抱着,坐到了床上。 洛泽随手抓起床边的遥控器,轻轻一按,床对面的一整面墙向两边缓缓打开,是一个落地的巨型窗户。窗外一片黑暗。 他又亲了亲她的脸蛋,慵懒的嗓音透过她耳膜响起:“那片黑色,就是富士山。” “真的?”月见十分欣喜。她失忆,被拐,受禁锢,留在记忆里的,只有沙漠。从塔克拉玛干沙漠到约旦红色的沙漠,处处都是沙漠。一直延伸到了埃及,几乎要越过了土耳其,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而她被囚禁在不同的车、马、驼队里,无论她去到多远,都没有看一下窗外的风景。 因为,她时刻思考的,是如何逃走。 “在想什么?”洛泽发觉,她忽然沉默,和过去有关。 月见把方才想到的,说给了他听。 洛泽眸光闪了闪,明白了她的不安全感来自哪里。所以,她才想抓紧他,占有他,然后彼此占有。“小草,你还小。很多时候,只是在凭本能在做。无可否认,当感到不安全时,当迷茫彷徨时,xing.爱确实是宣泄的途径,但gao?.?chao过后,其实你会更加的空虚。什么也抓不住。”他轻声说,怕惊扰了她。 她太年轻,只是在凭一时冲动做事,这让洛泽头一次想停下来,厘清彼此的关系,而不是急着交付出彼此。 月见从无尽的沙漠里抽离出来,忽地抬头看他,十分专注。她的一对黑眸,仿似有魔力,明明里面什么光亮也没有,却将人吸了进去。“不是这样的,阿泽。我是喜欢你,才想和你做。”她再次重复说过的话。 洛泽沉默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是电话铃声,打破了有些僵持不下的气氛。 洛泽从裤袋里取出手机,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掌心干燥,手腕白皙,按动手机时,肌理清晰,淡蓝的血管透过白如大理石雕塑一般的肌肤渗了出来。月见看着他的手腕,忽然俯身下去,一口咬在了他腕间突突跳动的脉搏上。 他漆黑的瞳仁猛地一凝,心跳快了许多。月见感觉到,唇齿下的脉搏变得更加强韧。她放轻了力度,以舌尖轻舔了舔他突起的脉搏。洛泽强按下了身体里,要摧毁一切的暴力念头,转而以拇指指腹按下了免提。 “洛先生。”是程庭的声音。 月见的脑海里,浮现的依旧是洛泽那双白皙的手。他的手型十分好看,在一堆泥塑上翩翩起舞,优雅、恣意、性感。他能塑造出这世界上一切所能拥有的美好,或是丑陋。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力度又轻了许多。 她轻轻噬咬,舔弄,洛泽觉得酥麻难耐,所有的感觉,全通过手腕上的那道跳动的血脉一直往身体各处延伸。 “嗯。洛泽的声音平缓。 但他变得沉重的呼吸,对方显然听出来了,一瞬,两边都变得安静。 禅,是赋予这个庭院、这座酒店,与这间房间的意念,让人在此静修。但是月见的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