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青九在花蔻面前转了一圈儿。花蔻真心实意道:“你妻主见你第一眼,定会立刻被你迷倒。” 青九很是得意。他转过头,对着镜子再细细端详一番,从额头的花钿到嫁衣衣摆的刺绣都好生查看,满意地转身款款下楼。因着他出嫁,胭斛馆停业一日,花街上挤满了想要来一睹芳容的人们。花街上不是没有被赎出去的男子,然而大多都是悄悄的,从未有过这么大张旗鼓的。且胭斛馆里从没有人出去过,这位是头一个。 青九蒙了红盖头,被花蔻扶着上了婚车。马车开始向前,街道两旁传来惊呼声。他轻笑一声,晓得他们是看见了后头随着的箱子。那里头放着的全是各式珠宝与金叶子,他要将它们尽数献给他的妻主。往常男子被赎身,买下他们的娘子要花大笔金银赎人,而他则是上赶着将自己往玲珑怀里送。青九并不觉得如何,他为妖,金钱于他本就是身外之物。这胭斛馆里接客的孩子全为他的同族,他们为的并非金钱,而是肉身交缠的极致欢愉。 ——毕竟,狐性本淫。 一想到这儿,即便此刻还在马车上,青九的心里头已经泛起些痒意。为着今日,他费劲了心思为自己打扮。他晓得顾玲珑不比旁的女子,她更纯然羞赧,却也更难以引诱。因此,他焚香沐浴好生梳妆不说,更是在嫁衣下点缀了些旁的心思,就算木头也能给他勾引开花儿了,到时定要她移不开眼。 马车缓缓停了,有人给他掀开帘子,外头传来喜庆乐声。他款款下车,被身旁人扶着,一步步向前走。眼前遮了盖头不可视物,然他嗅得出来,玲珑就站在他正前方,正等着他向她走去。他心中涌上极度的欢欣与甜意,再向前两步,这欢欣陡然间被她旁边的气息小小地破坏了些许。 是她的正夫,那被顾玲珑痴痴苦恋着的、状似冰清玉洁之人。他能感受到,那“小玉哥哥”的眼神正死死地钉在他身上,像是要将他烧穿了。 青九勾起唇角。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走,忽地好似脚下被绊了一跤,就要向前跌去。四下里传来惊呼,原本离他还有几步路的人立刻不顾礼数冲上来,稳稳地接住了他。 “九儿,可还好?”她急急地问,小手抱着他。他一时间竟不想从她身上起来,趁机嗅了口她颈间的芬芳,嘴上却弱声道:“回妻主,九儿不碍事。” 不晓得玲珑究竟是露出了怎样的神色,一旁的楚玉璮似是终于站不住了,冷声道:“侧夫平日好歹是个会跳舞的,如今走个路都走不稳么?” 他闻言,状似瑟缩了一下,讷讷道:“九儿晓得,九儿出身低微,自是比不上正夫哥哥仪态万方,以后还需劳烦哥哥多多教诲……” 楚玉璮声音一哽,只觉得自己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浑身上下不爽利,唯有眼睁睁看着顾玲珑小心扶着这狐狸进了厅堂。拜过天地再对拜,这礼便算是成了。按照风俗,众人喜气洋洋地将新人送入了洞房。来的客人大多是玲珑在书院的同窗与附近的邻里,都是真心为玲珑感到高兴。她面色羞红,为众人散了喜糖,便被那还戴着红盖头的新夫迫不及待地牵着手拉了进去。 “哎哟——!”玲M.DxSzXEdu.coM